我在人间,任风雪落满头,誓死守边疆。
最后一道琴音落下,满堂众人似如梦方醒,却寂静无声。
片刻后,三皇子掌声如雷,红着眼眶开口:“都道琴音出尘、不染凡俗为佳,可祝姑娘一曲琴音入世,我却觉比之任何仙乐都更胜一筹。”
他与外家感情极好,外祖常胜驻守边疆数年,他是感触最深之人。
随着他开口,在座瞬间满堂彩,对云渠一曲赞叹不绝,尤其武将家的女眷,有些已经在悄悄擦眼泪了。
二皇子也指着云渠,不可置信地看向四皇子:“这叫不通琴艺?老四,你是聋还是傻?”
四皇子:“……”
他哪知道!
云渠起身,对满眼欣赏的皇后屈膝一礼:“将士不屈,无论寒冬风雪亦或敌军列阵,始终不曾退缩半步,护我家国无恙,臣女私以为,他们才是真正的凌寒独开、傲骨在身,以梅喻之,更彰我大胤将士气节。”
“说得好!”皇后满眼赞赏,头一回在人前如此盛赞一人,“祝姑娘琴音作金石声,余音绕梁,枉本宫空留人世四十载,竟头一回听此天籁之音!”
二公主看向云渠的目光也奇异而赞叹,随后便对皇后开口:“母后,依儿臣之见,祝大姑娘当得今日魁首!”
“自该如此!”
听到皇后的话,在座姑娘们皆是意料之内的遗憾。
她们技不如人,也甘拜下风。
而云渠却再度屈膝:“臣女弹奏一曲,只因得太子殿下指教,不敢担魁首之名。”
闻言,众人若有若无的眼神飘向太子。
太子本沉浸在云渠如此高超琴艺中的震惊,也被这一道声音惊得回了神。
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在各方视线下,只能忍气开口:“祝姑娘琴音过人,本宫钦佩不已。”
“多谢殿下。”
云渠屈膝一礼,随后便回了座位。
祝母与祝归荑诧异又高兴。
而祝念安却面如金纸,脸上毫无血色,指尖紧紧嵌入肉中,隐约可闻血腥味。
迎着四面八方刺来的或不屑或轻讽的眼神,她如坐针毡,又仿佛已经听不到外界声音。
今日之后,她彻底成了笑柄。
云渠带来的影响还未消失,一时竟没有姑娘上去继续展示才艺,都在讨论方才她的琴曲,间或夹杂着赞叹声,众人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可以说她先前行善举,被百姓传扬满京,都没有今日给众人的印象来得深厚。
自然,亲眼所见后,无论是因她琴音对她人品信任的人,还是因她琴艺不俗而选择性忽视她从前一些不好名声的人,此后都会为她博得的赞誉添砖加瓦。
太子那点小动作,对云渠带来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
他此举是为叫云渠无缘太子妃之位,可在后者得皇后亲定魁首后,却毫不犹豫拒绝。
这叫太子的脸疼了一回又一回。
他以为云渠会死缠烂打如何后悔,现实却是后者不屑一顾,从未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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