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尊的地盘上,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说话的人,我喜欢你的狂妄。”魔珂手中镰刀虎虎生风,冰冷的刀锋对血液期待已久,“你可还记得五百年前你杀的一个人,他的眉间有一朵火形印记?”
“火形印记?”蕾欧娜缓缓从背后脊骨中抽出一把骨刀,像是沉思了很久,突而恍然大悟,却又紧接着摇头,嘴角的笑不屑一顾,“谁记得那种事,对我来说死人都是一样的,不过五百年前我是有遇到那么一个人还有点能耐,差点被他杀了过了界去,不过我很幸运,最后他心软了,反而被我一刀穿透了心脏,仔细想想,你和他倒是有几分相似……”
“够了!别再说了!”魔珂握着镰刀的手青筋暴起,“他放过了你,你却杀了他!”
“你的刀看起来很眼熟啊!”蕾欧娜手中的骨刀雷电交错,飞落的槐椿树花瓣还没碰到就已经化作焦土:“噢……那个被我杀了的人好像拿得就是这把刀,不知道它的新主人比起它的旧主谁更强一些呢?”
“那是我的父亲!”说话间,魔珂已经没了踪影,再见到他时,镰刀已经和骨刀纠缠在了一起,兵刃想接,火花四溅,还不等众人细看,两人的战斗已经由地面转为空中,只见不时碰触而成的火花,却不见两人的身影。
战局一触即发,她的目光死死盯着两人快速交错的身影,魔珂很强,镰刀虽大又属长兵没有蕾欧娜的骨刀灵巧但是交手之间还是不难看出魔珂对镰刀的熟练,那些动作,没有反反复复的练过上万次是不会有这种效果的。
蕾欧娜的骨刀本就和她同为一体,亦刀亦鞭,灵活的转化之间让魔珂慢慢显得有些吃力起来,好几次,魔珂手中的镰刀都被蕾欧娜的骨鞭缠住差点脱手而出,能够镇守神域如此重要的边境,仅是想想也能知道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小莫,跟我走吧!”东篱上前一步,她感受着他越来越近的气息不敢移动。
如果说神域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她能想到的也只有他,她怕的从来不是某一刻生命的消逝,她怕的是自己没有了所有的记忆混沌的活。
“落落,你不能走!”火牙先东篱一步瞬身而至拉开他俩的距离,眼中是她从不曾见过的害怕。
从东篱唤她小莫的那一刻,从火牙在东篱眼中看到的只有她的那一刻,从东篱向她伸出手的那一刻,从她的眼中看到悲伤的那一刻,火牙就知道,今天如果她点头,他松手,今生便是永久的分离,死别从不可怕,可怕的是生离,他,不想,也不敢想!
“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她暗中握紧拳头,她可以做得很好,像以前一样,冷漠的拒绝他,“你最好不要期待我会太早回去,因为当我回去的时候,就是我复仇的时候!”
“小莫,那件事只是意外,父亲也不想,只是……”东篱有些紧张的向前一步,担心她会反感,又默默的退了回来。
“只是形式所迫,只是逼不得已,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什么,你们的理由我不想听,我只知道,我的母亲,他的妻子,最后是死在他的手上,这个仇,我不会忘,也不敢忘!”
强撑着还存留的理智,她不想继续和他纠缠,虽然记忆残破不堪,但是她梦到最多的就是母亲被人从身后贯穿胸膛的脸,还有最后她温柔的笑着对她说:“别怕,我会好好的……”
“小莫,对不起……”
“不要道歉!”她听厌了这些,“你回去吧,我不怪你,但我永不会原谅!”
东篱还想说什么,听到这里,他只能叹息一声,那声叹息很轻,在她的心里泛起一圈涟漪,她终究还是想求一个真相,那些丢失的记忆,那段残缺的往事。
连接两地的光柱颜色开始变淡,东篱知道她的性子,她若不想去了解,你说再多也没用,她若想知道,就是拼得头破血流她也回去寻找答案。
“照顾好她!”这话是对火牙说的,东篱能从他眼中看到他对她的担忧和看重,爱一个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火牙难得没有反驳,像是一种男人之间的约定,与他只是目光想接已然读懂彼此的心意:“我火牙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落落,任何时候,舍弃我自己我也会保全她!”
她愣愣的注视着火牙坚定的眼神,这誓言明明干巴巴的,她却不觉得虚假,火牙回敬给她一个认真宠溺的笑,她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心里却莫名的觉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