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记录残暴血腥的内容,火目的日记本里还有两个秘密。
一是跟日本人的联系方法,一是自己独特的找寻地下党的方式。
每个月带五的日子,五号十五号二十五号这三天,他会出现在霞飞路54号的酒吧里等待电话响起。
特殊应急联系方式,是电话打到他住所旁边的店面,找磨剪子的,为此火目会支付店主一块法币。
郑开奇看了时间,今天是五月六号,昨天是五月五号,很有可能是当天打了电话,火目晚上就过来行凶了。
他掂量过火目的身子骨,如果没有铁塔,昨晚自己的胳膊,火目想切多长就切多长,想什么姿势切,就什么姿势切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直接隐瞒火目的到来,假装一切都没发生。他好长期看着火目,不过,这样会迫使日本人找个理由就大肆搜索,找到火目不说,还容易连累铁塔。
他决定交出去了。
怎么交,才能利益最大化,这是个问题。
有了。
看了看那几块银元买的腕表,郑开奇一咬牙,做了个胆大的决定。
穿衣下楼,揣了把匕首,他趁夜离开。
老雷医馆。
老雷被尿憋醒了。
说来也丢人,自己的医术也算是家传几代中最好的,却治不好自己的前列腺。总是夜尿。
他又有洁癖,卧室从来不放夜壶,嫌味。每晚都要出来上厕所。
又难受又憋屈。
没办法啊,每次给女病号看病,光是试个脉搏,那么一点点的肌肤相亲,他就很激动。
哎,作孽啊。
他老家是安东卫,自小到了上海闯荡。大钱没赚到,小钱是不缺。
特别是这乱世,医生也好,郎中也罢,整天是忙的呀。
赚钱赚的都累得慌。数不过来。
他这个赤脚医生也整天忙得要死要活。
刚站在茅坑里哆嗦完,传来了敲门声。
“谁?有病?”
“没病,有事。”
老雷的脾气上来了:“滚,老头子没钱,去别家抢去。”
门外的声音多了些无奈:“老子还放了点钱在你店里,你忘了?警察,小郑。”
“哦,黑皮啊。”老雷冷冷一笑,“有事说,有屁放。”
“开下门,我有伤,你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