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越传越多,好不热闹。
眼看着即将出了村口,忽然一道急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尹大夫,且慢啊!”
君卿回过头,见是里正,他驻足道:“里正公。”
来人正是本村的里正蒋先陶。
到了面前,蒋先陶明知故问的开口:“尹大夫,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能来,自然是因为有人上门通知,他亦知道个大概。
只是村子里出了窃贼,传出去是极其丢人之事。
若是让别村知道了,他们村子的声望可就毁了。
所以他此刻才装作糊涂,拦下君卿。
君卿闻言轻声开口:“里正公,是这样的,这三人昨夜持刀闯入寒舍,意图行窃,被我这家仆抓个正着,正欲送他们去见官呢。”
蒋先陶恨恨的瞪了那三人一眼,随后与君卿道:“尹大夫,您看这事闹的,他们行窃是他们不对。
可这事不能报官,不光彩,若是让别村知道了,以后我们村里人还怎有声誉可言。”
他这话一出,围观的众人也纷纷反应过来,顿时一言一语的嚷嚷着让君卿不要惊官。
毕竟他们家里多数还有儿子尚未娶亲,姑娘尚未出阁,此事若是传了出去,谁家的姑娘还敢嫁进来?
这边之事,早已有人去通知陈耕伯一家子,此时那老两口与小儿子也匆匆赶来。
见自家儿子被人捆住手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刘氏立刻扑了上去:“哎哟!哪个杀千刀的!”
她说着就去解自家大儿子手上的绳子,却被唐忠手里的木棍拦下。
君卿没有理会她,而是对蒋先陶道:“如此行为,怎能不报官?”
蒋先陶正要开口,刘氏就像是踩着了尾巴的猫,当下炸了起来:“什么?你们要把我儿子送官!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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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卿冷淡的看着她:“你儿子夜潜我家行窃,被抓了个人赃并获。”
刘氏眼中闪过一抹心虚,却还是梗着脖子硬辩:“不可能!我儿子打小就老实,定是你污蔑于他们。”
陈家老大一听他娘这话,仿佛顿时有了底气,终于肯抬起头,粗声道:“没错,是他污蔑我兄弟三人!”
三人成事不足,反而被抓了起来,被绑着昏了一夜,今早被一盆凉水泼醒时都十分惶惑。
他们也曾求饶,说尽好话,奈何这郎中油盐不进,决然要将他们送官。
君卿冷笑:“污蔑?呵,那你三人倒是说说,为何深夜闯入我家?”
陈家老大倒还真的想了想,才笃定似的开口:“昨夜我兄弟三人吃了些酒,夜深辨不清路,误入罢了。”
“你三人带着刀子,谈何误入?既是误入,又为何要动手?
若不是我精通药理,平日里会制些迷药防身,恐怕昨日便被你三人劫掠。
你这衣领上可还沾着我的迷药,若是沾了水,便会显色,不信诸位可看。”
君卿早便知道他们不会如此老实,就算闹到了官府也必然会狡辩。
好在他早便留了证据。
陈家老大怔怔说不出来,他瞪大双眼看着君卿,行窃只是小罪,若是劫掠,那罪名可就大了,还不如认了行窃。
他不开口,却有人替他说。
刘氏不懂其中深意,她只一心想护着自家儿子,无赖似的嚷嚷道:“我儿子说了是误入,你那三间破草屋有什么好值得惦记的?白送我都不要。
瞧你平日里看着好声好气的,没想到心思竟如此险恶,果然是人丑心也恶,大家可要帮我评评理啊,山子他们可是你们看着长大的,难道还不如个来路不明的外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