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致,无边的压力几乎将他摧毁。
周元不自知。
也几乎没有人能够站在他的角度,为他想一想。
除了关陆。
这个从云州一路跟着他走过来的生死战友,看出了他的压力和紧绷,为此专门写信给了李玉婠。
但太晚了。
随着王雄的死,周元的心已经崩塌了。
他依旧不自知。
在战场上的他,习惯了收束自己的感情,习惯了把战争放在第一位,而忽略自己其他感受。
他内心千疮百孔却察觉不到那种痛楚,直到圣母姐姐出现那一刻,他才敢情绪失控一小会儿,才敢流两滴泪。
可种子已经埋下了,已经生根发芽了。
他在不知不觉之间变得急躁,变得急于求胜,变得盲目痴愚。
没有人能帮他,关陆不在,王雄已死,老熊在西北…
在战争智慧层面上,周元在这里几乎是孤身一人,他的病最终带来了灾难。
“所有人只注意到安德烈想逃,所有人都下意识以为他穷途末路,不会再反击。”
周元喃喃道:“雪,我本该想到的,我本该想到的…”
“安德烈率骑兵先行,又被圣母姐姐逼了回去,我甚至不觉得奇怪,我甚至没想过他会在这里动手脚…”
他闭上了眼,心中的自责无以复加,但却没有任何意义了。
人们总是在剧痛之后才变得清醒。
偏偏这样的人不会有人同情,大多数人只关注结果。
“不好…大光他们恐怕不会逃!”
变得清醒的周元猛然惊醒,他这才想起…那群五军营的老战士,心志如铁,怎么可能逃…
ddyveshu。ddyve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