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星看到阮冷韵眼中的恍惚,远处的万家灯火一起倒映在她的星眸之中,璀璨而绚烂。他不由心旌摇曳了起来。“冷韵……”他轻声呢喃了一句,然后身体前倾,吻向了阮冷韵的红唇。这次他的吻不像上次在车站那般,来的突然而又霸道。钱文星缓慢地靠近着阮冷韵,他想让阮冷韵在这个过程中感受着他的心意。就在两个人的唇只差一线之隔时,阮冷韵突地抬手抓住了钱文星的手腕。正准备深情一吻的钱文星一愣,不解地问道:“怎么了?”阮冷韵抿着唇角,漂亮的面庞上盈盈闪过远处的光芒,分不清是灯光还是星光。“娃娃机……要退掉。”她眼眸中的星光散落天际,对钱文星如此说道。钱文星一怔,失笑道:“冷韵,人家一旦出售,概不退换的。”这女人,接受他一件礼物,就这么难吗?阮冷韵轻咬着下唇,低声道:“多少钱?我以后……一起还给你。”钱文星愣住了,阮冷韵这种什么事情都要划分的很清楚的行为,让他心头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什么意思?我的东西就让你这么难以接受?”钱文星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大了几分。阮冷韵抿了抿唇角,视线越过钱文星的肩头,看向了更遥远的远方,她的声音空灵的好似来自天际。“有些事情,还是先分的开一些比较好。”有些东西,压得太久了,就会失衡的。“呵!我知道,你就是觉得我是你的学生,所以我的东西你都不想要是吧?”钱文星忽然想起了之前那个姓韩的,不由讥笑道:“怎么?那个姓韩的送你东西,你就肯要了?是不是?”听钱文星提起之前的事情,阮冷韵的脸色唰地白了几分,她脸上刚才的迷茫与恍惚全然不见,只剩下了淡漠与冷然。“与你无关!”说完,阮冷韵甩开钱文星的手转身往回走去。但少年血气方刚,怎么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发的人?钱文星再想起今天跟阮冷韵打视频电话的未知人,心中火气更盛,他转身快走几步,抓住了阮冷韵的手腕。“你放开我!”阮冷韵被抓疼了,抬手就要甩开钱文星的手掌,可钱文星的力气太大了,她不仅没有甩开,还把自己的胳膊甩得生疼。阮冷韵强咬着牙关,没让痛呼声叫出口。她从不是示弱的人,更不是会用装可怜来博得男人同情的人。钱文星正在气头上,他咬牙道:“怎么?着急回去跟情夫打电话?你们今天中午打视频聊得挺开心的啊,怎么?现在跟我多待一会都受不了了?”他平时也算得上一个情绪稳定的人,可只要遇到阮冷韵的事情,他的脾气总是不受自己的控制。闻言,阮冷韵好似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般,用空着的手猛地推了钱文星的胸口一把,强硬地将自己的手腕挣脱了出来。因为两个人的动作都很粗暴,阮冷韵手腕疼得微微发颤。“钱文星,你混蛋!”阮冷韵咬牙说出这句话,转身快步朝酒店方向走去。钱文星一想起阮冷韵今天和别人打视频电话,心里的怒火烧得更加旺盛,这种极端的占有欲让他的情绪根本稳定不下来。虽然生气,但钱文星还是跟在了阮冷韵的身后。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怕阮冷韵路上遇到危险。虽然这个公园离罗马宫廷很近。钱文星双手插兜,跟在阮冷韵身后慢慢走着,他想起之前没得到系统之前,如果能有和阮冷韵这么单独相处的机会,肯定会欣喜若狂。哪怕阮冷韵会说出一些让自己不开心的话,他也绝对不会在意,甚至还会在心里为阮冷韵找补。对于那时候他自己来说,只要能和阮冷韵在一起,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但现在……自从得到了系统之后,钱文星见过了外界的太多诱惑,金钱和地位在某种程度上也改变了他待人接物的方式,与看世界的观念。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但他又还是以前的自己。他做人的底色没有变,但他有了更多底气。钱文星就这么不近不远地跟在阮冷韵的身后,护送她回了酒店。这短短的路程也让他渐渐冷静了下来。他和阮冷韵的感情确实不适合推进的太快,两个人都是敏感多疑的人,而阮冷韵对感情的要求又太过谨慎和纯粹。他们之间,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急于求成,只会让事情适得其反。就像现在的他们一样。目送阮冷韵安全进了罗马宫廷之后,钱文星准备拦一辆出租车离开。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钱少?你怎么在这?这么巧?”钱文星抬头看去,便看到苟嘉应刚从一辆宝马车上下来,颇有些惊喜地看着自己,随后,他快步走了过来。“苟帅,你怎么在这?”虽然之前他们之间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人在江湖混,有些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过得去的。苟家在静海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钱文星不好跟苟嘉应闹得太僵。“呵呵,这家酒店是我家开的。”苟嘉应呵呵一笑,轻描淡写地指了指酒店。钱文星:“……”所以全世界都是你们富二代的产业吗?什么时候,他也能过上四海都是家的生活?“哦,原来如此。”钱文星礼貌地冲他笑了笑。对他而言,两个人的招呼可以到此为止,然后该各自去干各自的事情了。没想到,苟嘉应跟吃错药了似的,跟他聊起个没完了,甚至还拉着他往酒店里走。“钱少,都到这里,我必须得请你进去坐坐,正好,我还没恭喜你和蔓蔓妹妹要结婚的事情呢。”虽然钱文星和杨蔓蔓把婚期定的很着急,但杨蔓蔓在静海这个圈子里也算是团宠。所以,不过两天的时间,杨家那位从小宠到大的小公主要结婚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静海的富豪圈。钱文星笑了笑,没有搭茬,他和杨蔓蔓的婚事本就是假的,即便是当天他去参加了婚礼,也不过是个工具人,两个人又没有领证,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就是你们这婚期定的有点仓促,我来不及准备什么,所以,后天你们婚礼,我就只能封个大红包了,钱少可别嫌弃啊。”苟嘉应笑着拍了拍钱文星的肩膀,如此说道。钱文星笑了笑:“那苟帅可得多喝两杯喜酒啊。”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往会议室走去。而拐角等待电梯的地方,一张惊艳绝伦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她双眸微颤,嘴角带着抹自嘲的笑意,轻轻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