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无疑于给了宋清艳全然的信任。
就是不知道他日真相戳穿,他又以何境地自处?
一个被蒙骗的糊涂虫罢了!
赵蘅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颔首,“既然情比金坚,又何须如此?”
顿了顿,赵蘅回绝了他,“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
“阿蘅,我没有别的意思。”傅励国见赵蘅态度坚决,只得以退为进,“我知道你还在怨我,这么多年,若是你……”
“你想多了。”赵蘅不想跟他纠缠,打断了他的话。
傅励国却步步紧逼,“可今天你若不收下,就说明还是在责怪我。”
“你……”赵蘅一时语塞,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以一种极其平常的口吻问道:“傅励国,你真的想清楚了?”
傅励国没有吱声,手里动作没停,掏出一支钢笔娴熟的将笔壳打开,直挺挺的递到了她的面前。
如此,态度已然明了。
“没有想清楚,今天就不会来了。”
这次,赵蘅没有迟疑,拿着笔大手一挥,在落款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傅励国,希望你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傅励国合上了文件,仿佛心底的那块石头终究落了地。
似是有感而发,“阿蘅,就算一开始就后悔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赵蘅心尖一颤,强忍着所有的情绪侧过脸去,“这一切都是造化。”
造化弄人,命定如此。
“晚上和黎家一起吃年夜饭,就留下来吧。”
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她主动开口。
也是第一次,这般心平气和的说话。
却不是为了自己。
赵蘅深知,黎傅两家即将联姻,傅励国作为一家之主,自然是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哪怕是维持表面的和谐,也不能体现对亲家的丝毫怠慢。
见他没出声,赵蘅语气一冷,“不方便就算了。”
“没、没有不方便。”
自此,赵蘅松了口气。
夜幕落下,家家户户弥漫着浓浓的年味。
傅家老宅的另一端,宋清艳却是直接发了火,“怎么回事,励国人呢?”
佣人低头支支吾吾,“傅董在对面吃年夜饭,说是不过来了……”
一旁的傅南州听闻,只是不羁的挑眉,嘴角微微扯开,无声的把玩着手串。
这是宋清艳替他求的佛珠,保平安的物件,上面共有十八颗珠子,颗颗价值不菲。
宋清艳手托着腹部,一脸不甘心,“她赵蘅不是从来都不争不抢吗?大过年的,也偏要跟我过不去。”
“都离了这么多年了,还不是一直把持着傅家不放手,也不见得有多高贵。”
宋清艳着急上火,口不择言。
目光触及到一旁的傅南州,眼眸微眯,像是瞬间找到了发泄点,“是不是你又惹你父亲不高兴了。”
躺着也中枪。
傅南州却也只是轻轻耸了耸肩,全然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不过是一顿饭,你又何须如此。”
“这不一样!”
宋清艳咬牙切齿,愤愤不平,“平时倒也罢了,可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年三十留我们孤儿寡母孤零零的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