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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勉眼风凌厉地扫过喻季灵,喻季灵立刻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他那时候…也看起来这么不开心吗?”
不开心?倒是没有。
喻勉脑海里浮现出左明非从晚月楼上一跃而下的轻盈身影,那时候,他自由得像是一片迎风招展的叶子。
喻勉没有回答,只是理所应当地吩咐:“你去哄他吃饭。”
“开玩笑吧你,还哄他吃饭?这饭我都不爱吃。”喻季灵嫌弃地看了眼干巴巴的烧饼,他又看了眼喻勉旁边分毫未动的烧饼,乐道:“呦,你不是也不爱吃吗?”
喻勉不重口腹之欲,只是他满腹心事,没有心情吃东西。
“我就说让凌隆和凌乔跟着,你偏让他们留下,算啦,他俩重伤未愈,留下来也是不错。”一路上,喻季灵的嘴巴就没有停过。
喻勉抬眸看他,闲闲地问:“心情不错?”
“胡说。”喻季灵收回摊开的长腿,咳了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心情不错的?”
“你千方百计地想抓我回琅琊,现下如意了?”喻勉打量着喻季灵的神色,眉梢微微挑起。
喻季灵拿起一块烧饼,撕吧撕吧扔进嘴里,哼道:“我只是为了改名字。”
喻勉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故意出声:“喻强。”
“闭嘴!”喻季灵恼道:“我说你当初脑子被驴踢了才给我起这么个名字吧!”
喻家的小辈名字是由其直系亲属所取,但当初喻季灵取名时,他的母亲已经去世,父亲也不知所踪,直系亲属只剩喻勉一个。当时同样没了双亲的喻勉心情十分低落,随口给喻季灵取了“强”这个寄予厚望但相当敷衍的名。
喻勉不赞同地看了眼喻季灵,他伤势尚未痊愈,整个人看起来并没有平时那般气场强大,就连训斥也变得随和不少,“出言无状,不懂礼数,看来应该给你取名为礼。”
“喻礼,属实比喻强好听。”喻季灵不忿道。
喻勉瞥了喻季灵一眼:“一个大男人,整天纠结自己的名字好不好听,书院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呵,那咱俩换啊,你叫喻强,我叫喻勉!”
喻勉淡定道:“不行。”
喻季灵嚎叫道:“看罢,你也觉得喻强难听!”
“…倒不是。”喻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瞬间可疑的停顿,随后,他颇有长辈风范地教导人,“名字岂可随意置换?”
他们说话的时候,左明非就靠在树下,他呆呆地看着远方,既不说话,也不闹腾,听到喻勉和喻季灵越来越大的动静,左明非才缓缓回首,看向了他们的方向,然后一眼撞入了喻勉的眼底。
仿佛,喻勉等的就是这瞬间。
左明非有片刻愣怔,那个看起来阴沉冷漠的男人正温和地看着自己,这让他宛若死水的眼中掀起微许困惑的波澜,他像是小动物一般地微微歪头。
“饿了吗?”喻勉如常般问。
左明非再次收回目光,像是刺猬一样地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