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禹刚刚太过用力挥拳,右手关节处多多少少摩擦受伤,轻微渗血。
她把赫连禹的手抱得更紧,贴到胸前,轻轻吹气。
赫连禹的手臂感受到芙蓉的柔软,不由全身酥麻。
芙蓉的气息哪里是吹在他手的伤口处,简直是吹进了他的心里,四肢百骸。
“出去。”赫连禹瞥了一眼萧笛。
“可是世子,段府医说您的腿还需……”
“出——去。”赫连禹抬眼瞪着萧笛,不耐烦道。
萧笛二话不说,迅速离开,关门。
赫连禹趁芙蓉朱唇轻启,专注于吹气,俯身歪头便吻了上去。
赫连禹一条手臂支撑着芙蓉的身体,将她轻轻放倒在软榻上。
“世子,”芙蓉下意识把手按在胸口,身体发烫,却也微微发抖,“你的腿伤还未痊愈,刚刚又……真的无碍吗?”
赫连禹的邪魅挑眉,“上阵杀敌,勉勉强强,与你欢好,绰绰有余。”
“可是……”
芙蓉心底生出恐惧,上一世在醉红楼的种种恐怖回忆瞬间袭来。
侍寝虽然是她不得不完成的任务,是生而为女子躲不掉的宿命,可她就是怕。
然而芙蓉的恐惧颤抖,在赫连禹看来就是女子羞涩。
“别怕。”赫连禹爱怜地轻抚芙蓉的面颊,轻柔温和,小心呵护,仿佛芙蓉是他捧在手心易碎的美玉。
*
梦中的芙蓉置身于浴盆之中,赤裸的身体变得小小的,浸泡于温热的水中,说不出的舒服、安心。
母亲坐在浴盆旁,用湿润的浴巾帮她轻柔擦拭身体。
“娘亲,你用点力,这样轻轻的,痒。”芙蓉扭着身体,咯咯地笑。
母亲宠溺地笑,仍旧轻轻的,生怕弄痛芙蓉,“我的芙蓉是娘亲的娇嫩宝贝,娘亲不舍得用力啊。”
芙蓉又恢复了成人的身体,身上尽是被鞭笞殴打的伤痕,有从前在袁府被袁绛紫和其他下人打的,也有在渔村被夫君和婆母打的,更多是的在醉红楼……
“芙蓉,你这是……”母亲看到了芙蓉身上的伤,心疼到像是要碎了一般,颤抖的手轻轻划过伤痕处。
“娘亲……”芙蓉委屈万分,哭着扑进母亲的怀抱。
即便是最为低贱的下人,她也是娘亲心尖上的宝贝。
美人在怀,赫连禹睡不着,借着月光凝视芙蓉的睡颜。
她时而笑,时而哭,让他好奇到底是何种梦境。
月光下,芙蓉脸上的泪珠晶莹。
赫连禹以手指轻轻擦拭。
“娘亲,芙蓉好痛,好怕。娘亲,芙蓉好想你。”芙蓉的梦呓仿佛委屈的幼童。
赫连禹的心仿佛被揉捏了一般。
他紧紧抱住芙蓉的身体,恨不得自己宽大的身躯化作包裹保护芙蓉的盔甲;宽厚手掌由上至下轻抚芙蓉的后背,就像是母亲安抚沉睡的孩儿。
他甘愿化作芙蓉梦中的娘亲,让她在梦中多多回味母亲的温暖怀抱。
芙蓉从未睡得如此安稳惬意。
清晨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赫连禹的绝美睡颜,她身心舒畅,忍不住调皮伸出手指,轻触赫连禹高耸的鼻梁。
赫连禹昨夜辛苦,睡得更沉。芙蓉不忍打扰,起身穿衣。
刚打开书房门,便见方娴一脸惊恐。
“主子,少夫人清醒了,一大早气势汹汹冲到芳菲苑,说要找您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