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争的迷雾中,什么才是那撬动胜负的杠杆?
答案,如同深埋地下的黄金,熠熠生辉又沉重无比——那便是“资源”,而资源最直接的表现形式,便是“金钱”。黄金,这流淌着金色血液的矿石,对陈浩而言,简直是生命之泉的源头,一旦被截断,无异于灵魂被抽离。
此刻,三架直九直升机如同三支银箭,划破天际,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追踪那股神秘的力量,那敢于在太岁头上动土的贼手,誓要将那些掠夺黄金的阴影,从这片土地上抹去。
而在另一边,川军团的心脏地带,一场紧急的聚会正在酝酿。
会前的私人角落,龙文章被陈浩单独“请”到了一个小天地。
“龙文章,你的脑袋是不是被昨晚的风暴卷走了理智?黄金,那是能点燃整个战局火焰的燃料,你竟然交给了一群英国佬去押运?!”陈浩的声音如同雷鸣,震得龙文章耳膜生疼。
“那些家伙,你我都清楚,他们的谱儿比天高,能力却比纸薄!”陈浩毫不留情,字字如刀,削得龙文章颜面扫地,仿佛成了做错事的孩子,低头不语,满脸愧色。
五百多斤黄金,每一斤都沉甸甸地压在人心里,换算成纸币,足以堆砌成一座小山,价值连城,足以让一支军队焕发新生,甚至再添些银两,便能换来一架翱翔天际的直升机。
但陈浩的怒火,并不仅仅因为黄金的流失,更多的是对龙文章这份信任的辜负。在陈浩心中,龙文章本是那可堪大任的栋梁,甚至在他即将告别这片战场时,都将川军团的未来托付给了这个兄弟。
此刻,陈浩的胸膛仿佛被怒火撑破,眼睛如同两把利剑,死死盯着龙文章,等待一个解释,一个能让他平息怒火的理由。
风暴过后,龙文章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一抹苦涩的笑,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与唾沫,诚恳地开口:“团座,我承认,这次是我大意了。兵力充裕后,我竟然忽略了将护送黄金的重任收回手中,更没有料到日军的行动会如此迅速,他们似乎对黄金有着异常的渴望。”
他坚信,这场黄金劫案的背后,一定有着日军的影子在作祟。
那些护送黄金的英国人,虽然隶属于川军团的编外部队,但他们的身世却颇为复杂。他们中既有金矿机场的原英军士兵,也有从俘虏营中被解救出来的战友。尽管他们的战斗力不敢恭维,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二十人,配备着轻机枪、九五式自动步枪,本应是一道坚固的防线,却为何还是让黄金落入敌手?
龙文章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自责,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思考——如何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不让类似的错误重演。在那片风起云涌的苍茫大地上,即便遭遇上百名匪寇或是皇协军的围堵,川军团也自信能如磐石般屹立不倒,守护住每一寸脚下的土地。然而,命运却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们不仅未能全身而退,甚至连撤退的命令都未及下达,便已然全军覆没,消逝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这场伏击,犹如精心编织的死亡之网,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策划者的老练与狡猾,唯有那些训练严苛、战术精湛的日军,方能编织出如此完美的猎杀布局。龙文章的一番剖析,如同寒风中的一股清流,缓缓吹散了陈浩心头的怒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思索。
诚然,日军的嫌疑最大,但在这乱世之中,五百斤黄金足以让任何贪婪的目光都变得炽热,任何势力都有可能为这笔横财铤而走险。毕竟,在这个乱世,赔钱的生意无人问津,而杀头的买卖却总有人趋之若鹜。那些亡命之徒,才不会管你是声名显赫的川军团,还是籍籍无名的小队伍。
正当众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时,通信兵轻轻叩响了门扉,带来了一则来自金矿机场的最新情报。陈浩接过检验报告,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撼:“你的推断,准确无误,这确实是日军的杰作。”
现场留下的痕迹,无一不指向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日军。掷弹筒的弹坑,三八大盖的弹壳,这些标志性的武器,如同日军的徽章,深深烙印在这片土地上。英国老中的伤口,精准地分布在胸口与头部,这正是日本士兵精湛枪法的铁证。
龙文章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他仿佛看到了战争的阴云正悄然逼近:“团座,这是日军向我们发出的宣战信号。他们不再满足于大规模的正面冲突,而是选择了更为隐蔽、更为狡猾的小股部队渗透与骚扰。战争,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陈浩缓缓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必须制定出相应的应对策略,以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挑战。”
战争,从来都不拘泥于固定的形式。它可以是激荡人心的舆论战,可以是暗流涌动的情报战,也可以是如日军这般,惯用的偷袭与突袭。从九一八事变到卢沟桥事变,再到珍珠港事件,日军总是善于寻找对手的软肋,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此刻,作战会议室内,川军团的高层干部们齐聚一堂,营长、参谋,乃至团部参谋,共计二十几位精英,他们身着整齐的军装,肩扛从少校到上校不等的军衔,共同等待着团长的下一步指示。
“团座!”众人齐声高呼,声音如雷鸣般响亮,目光如炬,坚定地望向陈浩,仿佛在这一刻,他们的心与团长的意志紧紧相连,共同迎接着即将到来的风雨飘摇。“各位,请坐,都请落座。”陈浩微笑着,手轻轻一挥,宛如指挥着一场无形的交响乐,引领着众人步入会议的氛围。待众人各自寻得位置,他轻轻一点头,示意身旁的年轻参谋王云山,开启这场关乎命运的信息披露。
在那静谧而略带紧张的氛围中,王云山的声音如同石子投入湖面,激起层层波澜——运送黄金的英勇队伍,在阳光未曾触及的阴暗角落,遭遇了日军的突袭,如同一记警钟,在众人心中回响,打破了这十多日来之不易的平静。战争的阴霾,如同乌云蔽日,悄然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介绍完毕,陈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扫视着长条桌两侧,每个人的脸庞都映照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诸位有何高见,不妨畅所欲言。”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哼,那些小鬼子,就知道玩阴的,偷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咱得让他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不辣,这位平日里就以直性子着称的战士,见众人沉默,率先打破了宁静,他的眼中闪烁着战斗的渴望,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急于展现自己的锋芒。毕竟,上次三营的出征更像是场春游,而今装备精良,坦克轰鸣,步兵战车列队以待,他怎能不心痒难耐?
孟烦了,陈浩身边的智囊,深知团座的心思,也明白此刻需要冷静的头脑而非盲目的热血。他轻咳一声,声音温和而坚定,宛如一股清流,将即将沸腾的会议室温度缓缓降下。“诸位,我认为这次袭击绝非偶然,我们川军团身处敌后,四周皆是狼顾虎视。敌人或许正策划着一场更大规模的骚扰战,意图通过频繁的袭击,打乱我们的部署,制造混乱。”
作为陈浩的副官,孟烦了的话语,在众人耳中分量不轻,他不仅是团座的左膀右臂,更是意见的传达者,他的每一句话,都似乎蕴含着团座的深思熟虑。于是,众人纷纷顺着孟烦了的思路,开始了一场思想的远航。
川军团的地盘,虽不大,却如珍珠般串联在滇缅公路上——金矿机场的璀璨,瑞波平原仓储区的厚重,以及曼德勒这座中部城市的繁华,三者一线,构成了他们守护的阵线。然而,这条阵线太过狭长,从北端的金矿机场到南端的曼德勒,足足一百五十公里的滇缅公路上,至少有百公里的区域,如同无人之境,成为了游击队和敌人伏击的理想之地。
迷龙,这位粗犷的战士,闻言哈哈一笑,豪情万丈地说:“那咱们就派出步战车,组成钢铁洪流,让那些小鬼子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火力覆盖,机枪咆哮,炮弹轰鸣,看他们还敢不敢轻易露头!”在那被硝烟与尘土染指的会议室中,一句话如利刃般划破空气:“游击小队若无反坦克神兵,胆敢设伏,便是以命相搏的豪赌。”此言一出,四座皆是点头如捣蒜,认同之声汇成一股不可忽视的洪流。
“正是如此,想那护送黄金的钢铁巨龙,纵使仅有一辆零四式步战车护航,亦能让敌军望而却步,无计可施。”另一人接过话茬,言语间满是对步战车坚不可摧的信赖。
“吾辈坐拥众多步战车,调遣一两连队,化整为零,嵌入各运输线,岂非易如反掌?”零四式步战车的赫赫战功,如同磁石吸引着众人纷纷献策。
有人突发奇想,提议利用步战车的锋芒,先诱敌深入,再予以雷霆一击,于步战车轰鸣之前,让敌人领略何为绝望。
然而,后勤主管林译却眉头紧锁,提出了另一番见解:“吾以为,彻底肃清敌患方为上策。试想,在那绵延不绝的公路上,敌人无需现身,只需偶尔撒下几颗地雷,便足以让我们的运输动脉血流不止。”
此言一出,立即有人摇头反驳:“彻底肃清?谈何容易?敌人遁入密林,犹如鱼入深海,寻之无迹,杀之不竭,日军补给不断,如野草般生生不息。”
丛林与巷弄,皆是战争的迷雾,步兵营长们回想起往昔的鏖战,心中仍有余悸,更不愿主动踏入那片死亡的陷阱。
运输营长,手握两百钢铁巨兽的舵手,此刻也面露难色。一想到自己的子弟兵每日与地雷共舞,车辆毁损,任务受阻,他的心头便如刀割般疼痛。他们,无疑是游击战火中的最大牺牲品。
陈浩望着眼前针锋相对的双方,心中五味杂陈,仿佛置身于异国他乡的治安战场,步步惊心,步步危机。更令他困惑的是,一向擅长大规模作战的日军,竟也玩起了游击战术,这究竟是模仿八路军的智慧,还是另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