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不过是觉得有些稚嫩而已,却不成想原来这声音是属于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虽说孩子天性不稳容易被环境影响,但季暖还是心头不喜。
旁边的季欣然在一旁,像是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劝导着,“三哥不要!那毕竟是我们的兄弟,三哥你快住手!而且这件事要是被父皇知道了的话肯定又要闹大了……难道你不记得前两年五哥去父亲面前哭诉之后父亲曾经罚过你一次吗?这次要真的闹出人命的话父亲肯定要生气的。”
这话听上去像是劝说,但以季释的性格来说,这几句话就无疑像是在滚油中加水一样。
不但融不到心里去,而且只会更炸锅。
因为季释本就一直把有季暖这个兄弟当成自己的耻辱,如今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会舒服才怪。
唯一能镇得住他的也就属他们父皇了。但季欣然可以直接提父皇这俩字,可以用其他方式提。如今这么着,先把之前季暖和季释的旧仇提出来,再提皇上……无疑又给季释心中添两根刺。
一根是前仇。另一根那就是面子了,上次被皇上罚了他觉得很丢面子,此刻季欣然这么说,无疑好面子的他会觉得现在自己收手显得太窝囊,更会坚定自己的杀心。
果然。
“哼,六妹你无需担心!父皇那时候是因为我学业没弄好,季暖那时候告状自然事半功倍……但你看这两年父皇有没有再管过我们之间那些屁事?父皇才没有把这窝囊废当儿子,就算他今儿死了也不会多看一眼!你就瞧好吧,哥哥我替你出气!这小子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在我跟前畏畏缩缩一副认怂的样子,可回头却去抢你的东西!抢你东西的时候他可没顾及到什么兄弟姐妹之间的情谊,看哥哥我给你杀了他替你出气!”季释一边提着刀追季暖,一边怒气吼吼的回着话。
他能说这么多话,也证明他确实是一直追不到人……
季欣然眼见着自己说的话有用,便加了把火,一脸担忧害怕的样子,道:“三皇兄,我不是说了,那些银钱和玉佩都是我送给五哥的……”
“呵,送?我知道你是怕我把事儿闹大了才委屈自己这么说的!要说是送,别的我也就信了,那块你文额娘送你的玉佩你也舍得接济他吗?!你的宫女都说了,你昨天因为没了玉佩哭了一天呢!”
季暖闻言不由冷笑了一下。
十一二岁的年纪……算计人的本事还真不小。
“提着这么沉的剑跑还这么多话,不累么?”一边说着话,季暖不由得笑了笑,两颗小虎牙看上去颇为可爱。
可现在她这样的态度却让季释脸色十分难看。
他确实是累。
主要是因为先前被摔了那么一下,身上正疼着。跑那么一步两步倒没什么,就忍着疼这么一直跑,而且总也追不到人,那种身心都饱受折磨的滋味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消受。
“呦,我的三哥哥,你这都出汗了呢。要不我帮你减减负,你跟我打个赌,怎样?”季暖依旧是那么一副随性的样子,她一直在躲着对方的攻击,而且还能一直与对方之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就这么把人吊的难受。
“谁她娘的是你三哥?你给我说话注意点!你不过是一个贱妇生的贱种而已!”季释现在说话已经没有那么顺当了,可是他颜色中对季暖的恨意和怒火却不减反增。
就在这时,让人意料不到的是,季暖停住了,她就那样立在了原地。
好机会!季释在心中低呼一声,骤然便又一次出剑,直击向对方的头颅!
季芯蕊小脸红扑扑的,明显正期待着血花四溅的场景。
而季欣然则是目中精光一闪而过,双拳也不由得紧攥了起来……就要成功了,想一想的话,她还有点小兴奋。
一下算计两个,而且其中一个还会失掉性命,她能不兴奋么?
再者说来……
刚刚季暖的那个眼神实在是让她心中不舒服,以致她现在想灭了季暖的心简直比先前还要热烈……
只要人死了,刚才那样的目光便不再重要。
然而,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剑锋就要触道季暖的脖颈之时,忽然就硬生生地停住了!
是季暖!
他的两指正夹在剑身上!
明明看上去似乎并没有用什么力道,但就是如同不可撼动一般,让季释无论如何用力也无法再动分毫。
下一刻,季暖微微一笑,两指头一勾。
那柄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从季释手中脱了出来!
几乎是同时的,那剑在空中划过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剑柄瞬间便到了季暖手上,而剑锋正和季释的脖子相贴!
看那情况,基本上只要剑身稍微动一动,便能轻而易举地划破季释的动脉……
“怎样?我的三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