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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发又滑又细,摸着比看着还要舒服得多,带着点仿佛从她身上传来的温热,此刻靠得近,丝丝缕缕间又有馨香不断往他鼻息间扑。
周从嘉绷到?极处的心弦霎时断了。
“留下来吧,”他的声?音有些艰涩,“我们……不和离。”
说着话,他手上又抖了一抖,也不知怎么弄的,便由手指间拿着的那络头发带出了更多的头发。
“哎呀。”崔幼澜感觉到?了,小声?轻呼起来。
她连忙往后捂住头发,周从嘉将那络头发匆忙塞到?她手里,然后便像是犯了错一样,一动不敢动了。
崔幼澜好半天才重新弄好。
她这才转过来,瞧着他的脸说道:“我先前也仿佛说过的,你日后总要有心仪的人,到?那时我可就尴尬了,也不好委屈了人家,你眼?下是这样说,往后可要难堪的。”
周从嘉的手攥紧了又放开,后槽牙咬了一回?舌头,他终于?忍不住说道:“我最心仪的人就是你。”
“殿下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那次在?宜州见到?你,我们之间便不能?算是毫无瓜葛了吧?”周从嘉的唇角露出一丝苦笑,“我也不知为何会喜欢上你,但只要我想起我的妻子,昭王府的女主人,心里便只剩下你一个,所以你所说的再出现新的人,永远都不会有。”
“回?崔家,崔家又能?护得了你什么呢?你还年?轻,总要再嫁的,若是再嫁,也不知对方是不是两?人,甚至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也另有心仪的人,本王……我难道不比他们好?”
“殿下……”崔幼澜一时语塞。
他说的有道理,而若扪心自问到?底想不想离开周从嘉然后另嫁他人,崔幼澜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周从嘉一下子握住她的手:“你不用再想了,本王不会和离的。”
崔幼澜想把手抽出来,可是周从嘉用了劲儿,她便不能?挣脱,最后她想了想,还是说道:“殿下,你所说并非不能?尝试,只是我怕我过不好日子,反而耽误了你。”
想起前世的种?种?,崔幼澜还是心有余悸,虽然知道和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个极大的错误,那样的开始自然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可若把失败全然怪到?原因上头去,那也太过于?偏颇,即便是徐述寒的错更多,可她的消极也不是没?有错的,起码她也没?有努力使得自己过得舒服一些。
所以,崔幼澜不敢保证,自己这辈子和周从嘉在?一起生活之后,就一定能?好好过下去。
果然周从嘉闻言后道:“你没?试过,怎么知道过不好。”
崔幼澜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事这些话是永远不能?对周从嘉说起的,而随着徐述寒的死亡,这个世上除了她自己之外,将再也没?有人知晓她的过往,或许天长日久,终有一日,她会将这一切全都深埋起来,彻底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