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距离该城市的富人区里枪声大作,不请自来的入侵者正将这片本该作为城市公共资源最优先的区域搅得一团糟。
里希特一身黑衣,内衬轻便的合金装甲,他顶着枪手的弹幕在别墅中穿行。作为一名与帮派有些关联的国会议员,冈萨雷斯早早地用高薪聘请了私人保镖,不但有从战场上退役下来的前军人,还有给钱办事的亡命徒,甚至还有想要借机扬名的超能力者。
连环杀手按照名单杀人早就不是秘密,冈萨雷斯议员也通过某些渠道搞到了一份名单,随着上面的名字越来越少,深感轮到自己的可能性无限增高,他提前将家人送离了这里,独自留下迎接这一天。
被划去的名字的主人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逃跑的不可能,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自己保留最后一分体面。
何况为了对抗杀手他做了充分的准备,到时候谁倒下还不一定呢。
然而等他真正面对这个一腔复仇之火的超凡者时,冈萨雷斯议员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
通过安装在外面的监控,他眼看着布置的一个又一个哨卡被端掉。经验丰富的特种兵、惯于杀人的黑手党,掌握非凡力量的超凡者,在入侵者面前不堪一击。
此刻的他表面强自镇定,实际上早就慌得不行。
面对前来拉他前往避难所的保镖们,他很想问出一句话: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枪声和呼喊距离撤离的人群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所有人脚步飞快,尽量不去听后面的动静。
在这条不长的走道上,中途不时有人留下,没有跟上大部队。他们或是原地防守,或是趁机逃离,跟在议员身边的安保力量越来越少,直到来到那座用钢筋混凝土浇筑的避难所大门前时,只剩下了两人。
冈萨雷斯努力让自己显得从容,但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一切。
扣扣索索地打开大门,在进门前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瞧见一身黑衣的男人出现在了转角。
四目相对,议员仿佛从那张冷酷的面具背后看到了一双毫不掩饰杀意的眼睛。
“拦住他!”
不用他开口,来不及进屋的两名保镖举枪就射。
步枪弹威力非手枪可比,但即使是这样也无法给入侵者造成分毫伤害。所有的子弹均在距离肉身不足三公分处失去动能,扭曲变钝的弹头悬浮在半空,随后被前进的人体撞开。犹如轻风吹过风铃,落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面对眼前这个无法战胜的对手,两名保镖尽到了最后的义务,他们互看一眼,竟不约而同地从另一侧逃走。
里希特懒得去追,他尝试扭动闸门的圆柄把手,在发现从里面反锁后,便凝聚力量挥出一拳。
巨大地撞击声响彻周边,将躲藏在里面的冈萨雷斯议员震得脸色发白。
这一下钢制闸门没出什么问题,倒是门与混凝土链接的位置荡起了一圈粉尘。这里本是他的酒窖,在连环杀手大杀四方的时候被改装成了临时庇护所。
原本以为用不上的,没想到这里会是最后的容身之所。
万幸自己在进来之前已经通知了神盾局,虽然那只是他认为优势在我的前提下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结果却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否则在这个只有各种酒的密室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只要能支撑一段时间,等他们来了,把这个杀手抓住自己就安全了!
当初就不应该听那帮人的话,他们倒好,事发后往以色列一躲屁事没有,却把麻烦全都丢给了自己。
昏暗的密室里,冈萨雷斯议员面目狰狞。
他甚至已经决定了,如果神盾局没有来而是杀手先进来,他就是死也要把那几个犹太人卖了。
哪怕这几个名字对方或许早就知道。
伴随着一阵又一阵敲击声,那扇密封闸门正在逐渐扭曲变形,随着一个个拳头印出现在钢板上,冈萨雷斯的脸色愈发惨白。
此时的他又开始后悔,或许自己进来的时候应该带一把枪的,这满屋的酒可不能喝死自己。用玻璃碎片割脉?那种死法又过于痛苦了。
正在胡思乱想时,那道看似坚不可摧的大门终于被砸开了一个缺口。
外面的光线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