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只剩下与一室冷清相伴。
钟瀚见他这样,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他也安静下来,语气闷闷道:“有时候真不知道你这人是冷情还是没良心。”
离婚那么大的事情傅尧都能这么冷静自持。
送走钟瀚后,傅尧也无心继续工作。他看了看腕中的表,十二点。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万家灯火阑珊,却是别样的风情。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是去哪里,回那个冰冷的家,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偌大办公室空空荡荡的,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拿起了车钥匙,驱车离开。
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停在了一个陌生的小区楼下。
他恍惚间忆起,离婚那天,他跟着沈且意来到过这里。
他抬头,一整楼的黑暗,他猜测,她应该睡着了。
他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或许离了他会很好吧。
傅尧这般想着,嘴角艰难扯起一丝笑容。如果她好,那就够了。
他将车子熄了火,一个人窝在驾驶位子上,拉了个毯子盖在身上。既然无处可去,他也不挣扎,干脆直接在车里睡着。
或许,他隐隐约约觉得,明天醒来,他或许能遇上她?
翌日清晨,是吵闹声惊醒了傅尧。
他睡眠浅,听到有人说话嘈杂一片,他猛地睁开眼。
他抬头望去,楼道口站着一帮公然拿着铁棍,如走街逛巷般自然平常的混混。
他们乖戾地推开追上来的保安,浩浩荡荡准备上楼。
“老大,查清楚了,那个沈且意就住这里。”
熟悉的名字响起,他身子一颤,似是明白了过来,目光深深看向那群为首的人。
电光火石间,傅尧脑子里闪过录像里,医院保卫处,坐在轮椅上气势嚣张地对着沈且意冷笑的男人。
竟然是他?
来不及深思其中的牵扯,傅尧赶紧推开车门,跟在他们上了楼。
三楼,“砰砰砰”!为首的男人握紧拳头用力捶着大门。
他已经安排线人在周边巡视了几天,确定沈且意就住在这里,并且今天没有出门。
听过那个女医生离了婚,这是他报仇的绝佳时机。
如震鼓滔天,单薄的房门悬悬欲倒。
正在屋内埋头做卫生的沈且意吓了一大跳。
她赶忙来到门口,手里还拽着抹布,盯着一直在猛烈震动的大门。
沈且意甚至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背部的每一根汗毛直立挺起,不断的瑟瑟抖着。
她迈出步子踏上前,屏住呼吸,悄悄地趴在猫眼上。
看清来人,是那个从莫依柔半路接手过来的,差点毁她医途的病人。
沈且意早已预料到闹事人多半是患者家属,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会是他。
她以为那件无礼的医闹已经彻底解决。
突然传来暴烈的打砸声,沈且意抖了一下。
恐怕是门口的消防栓被他们砸坏了。
沈且意颤抖着转身,后背撑在玄关口处的白壁上,她需要依托才不至于瘫软在地。
“你们在什么?竟然私闯民宅破坏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