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遥明明清楚,却在段子书入座时把炸鸡往她那推了推。
“我不吃。”段子书很果断地拒绝了。
“很好吃的。”
“我觉得不好吃。”
“只吃卷心菜的话,嘴巴里多寂寞啊。”
卷心菜和白菜,这也是段子书不怎么喜欢的东西。虽然不像青椒萝卜那样一口不吃,总归是不喜欢的。
这一顿饭里确实没有段子书喜欢的,所以她看起来兴致不高。
“你之前吃炸鸡难受,是因为回国颠簸了好几天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一下子吃油了消化不了。”
路知遥夹起一块炸鸡放到自己碗里。
“现在你很健康啊,完全不用担心再去医院。”她继续说,“而且,类似的东西也吃过吧,没有十分反感吧。”
“那M记汉堡里的肉,本质上不也是炸鸡,你不是喜欢吗。”
路知遥的态度不算多么强势。
她没有自作主张地把炸鸡夹到段子书碗里,就像逼小孩吃菜的大人,她只是这样不经意地说着。
“因为我很喜欢啦,所以想让你也喜欢。”
段子书看着桌上的盘子,她对炸鸡的感情不会因为这几句话产生,但直接拒绝的心思却少了许多。
好在,路知遥转移了话题。
“马上要降温了,你带来的衣服不够保暖,咱们得买点新衣服了。”
“嗯。”
“你是不是耳朵很疼啊,”路知遥看她,“风吹得很难受吧。”
“头也有点。”
段子书立马可怜兮兮地说。
路知遥却没有安慰:“所以我就说啊,你就该戴上那顶帽子,听我的才行。”
这不是段子书想要的回答,可也没法反驳,她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自作自受。
“你不要这样……嘛。”段子书有点蔫,她下意识开口,又觉得语气有些强硬,于是在最后加上了个助词。
“不要这样说我嘛,我已经很惨了。”
她想说的其实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如果是以前的路知遥,一定会第一时间关心她头到底有多痛,而不是这样说得她好像活该一样。
她是因为不戴帽子才头疼的,可那帽子太丑,那风又太强,怎么能全怪她呢。
不过,虽然路知遥没有像以前那样,但以前的路知遥和现在的路知遥还是一个路知遥。段子书相信同一个人不会太割裂,就像前几次那样,她都这么惨了,应该得到一个安慰才对。
路知遥却没有叹一口气,露出无奈的表情。
她的手肘撑在桌上,脸颊倚靠在手臂,就这样看过去。
“哈哈,”她笑了,“多大点事啊,别说得我像坏人一样。”
笑容一出,气氛就不像刚才那么古怪了。
“我在这座城市住了好多年,比你熟悉这里的环境,所以还是听我的建议比较好。”
这样不咸不淡地说完后,路知遥很自然地夹了一块炸鸡到段子书碗里:“这家店是我吃过做炸鸡最好的店,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