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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让商砚痛苦让他无所发泄的憋屈和恼怒,如洪水倾泻而过之后。
落幕的总会是江叙白眯着眼睛笑着的脸,梨涡若隐若现,跟他说:“不恶心的,很性感。”
不恶心的。
或许在很多年前,那个少年就在商砚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不能接受江叙白和别人发生关系,也不能接受江叙白变的不喜欢自己,商砚对自己的感情有清晰的认知。
是喜欢的。
治疗仪器调整完成,赵医生在启动开关前又说:“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仍然建议你和他配合做脱敏治疗。但作为朋友,”他顿了顿,叹道,“我的建议是,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去好好谈个恋爱吧。”
商砚没有开口,他伸手从赵医生手里拿过最后一灭贴片,熟练地放在心口的位置。
“可能有点困难。”他笑了一声,有些苦涩的味道。
赵医生挑眉:“嗯?”
在确定自己的情感之后,商砚有思考过接下来要怎么做。
没有见面的那几天,商砚给自己做了许多的假设,还请教了姐姐和母亲,得到的建议和赵医生的相差无几,可他仍然没有贸然行动。
在接受欲望剥离治疗的时候,他无数次拷问自己,无数次剥离欲望本身,去探寻自己心里最深处的渴求。
除了发泄和享受欲望之外,拥抱小白,和被小白拥抱,是让他拥有满足的,纯粹的快乐的。
那是“喜欢”的具体感受,那是痛苦之外,唯一让他抛弃厌恶的乐巢。
他是想要的。
也希望这条路上不是不归途。
“我让他伤心了。”商砚低声说,带着一点无措,和一点失落。
赵医生失笑道:“哄哄吧,哄好了就不要再让他伤心了。”
商砚想到江叙白听完那句“我喜欢你”之后的反应,也想到他询问过去得到答案的错愕,或是敷衍或是抗拒,像是愧疚又像是悲伤。
一幅幅画面在脑海里回放,最终定格在晨雾中走路踢踏踢踏的小白人,他踩着彩虹似的人行道,说:“我在救你的命。”
夜风拂袖而过,好像真的有幸运女神经过,分了他一点幸运。
“会的。”说完他便闭上眼睛,等待着仪器启动,微电流从贴片传递蔓延全身,带来强烈的痛感,和更强烈的渴望。
会哄好的。
也会不再让他伤心的。
显然,治疗出了岔子,这一句“你是?”还是伤害到了江叙白。
江叙白脸上一片空白,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商砚,冷笑反问:“你问我是谁?”
商砚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皱了皱眉:“抱歉,我现在可能有些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