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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砚神色微顿,抬头看了一眼上山的路。
“他一个人去的吗?”
格桑点头:“嗯,秦越哥回去给他拿药了,所以他一个人上的山。”
“药?”商砚皱眉。
“嗯,他说是治胃疼的,他今天没吃饭胃有点不舒服。”
商砚想到了早上江叙白气喘吁吁,头晕不适的样子,沉吟片刻说:“他去多久了?”
格桑想了想:“蛮久的了。”
说着格桑掏出手机想通过聊天记录判断具体的时间,商砚垂眸看见对话框里,一个小时前格桑发出的信息,江叙白没有回复。
江叙白不是故意没回复,是他手机没电了。
若不是山上下雨,他想找人过来送伞,他都没发现手机没电了。
幸好山上的雨是阵雨,没一会儿就停了,江叙白在半山腰的山神庙休息了一会儿,才又继续往山顶走,他之前跟着格桑来过一次,认得路,早上祭祀队伍又走了一次,山道的草路有明显的痕迹,所以江叙白还算顺利的到了山顶的神庙旧址。
相较于新神庙的整洁干净,神庙旧址就显得又些残垣断壁的,有一处屋檐缺角塌陷,草木张牙舞爪的侵蚀过来,有几分阴森。
江叙白在心里嘀咕,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个赐福之所,倒像是招鬼的地方。
随着他的靠近,残留香烛味儿逐渐浓厚,进去一看,庙里边倒是很干净,大多数墙面都有修缮的痕迹,外面的断壁是因为靠近悬崖,所以不好修。
旧址神庙处处都是岁月的痕迹,那些斑驳和古旧,在宝相庄严的神像注视中,平添出更深厚的悠远和神秘感。
白色的雀羽放在一个木盒子里,置于神像之前。江叙白走上前,恭敬地请了香,拜了神,然后才去将雀羽拿回来。
雀羽和之前没什么区别,非要说区别,可能就是熏了一整天的香,变了味儿。
江叙白其实不信神佛,也不觉得这根雀羽在这破山庙里放一会儿,就能给人带来福气。
格桑给他的那支不是接受过山神赐福吗?他也并没有向商砚祝愿那样,平安健康,开心快乐,反倒是受一肚子气。
江叙白把玩着雀羽,心里想着这东西拿回去估计也是吃灰的份儿,自己其实没必要跑这一遭。
走出神庙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草丛里传来窸窣动静,有人在靠近。
上山时江叙白也感觉到有人跟着,起初以为是跟着他的那两个保镖,抬头看过去才发现不是。
是商砚。
他仍旧穿着早上那身白衣,突兀地出现在浓墨重彩的山林间,江叙白心头猛跳,一脸错愕:“你怎么会在这?”
商砚将他上下打量,最后目光停在他手上的白色雀羽上:“来找你。”
江叙白受宠若惊,眼睛眨巴眨巴,看见商砚的衣摆和头发都湿了,显然淋了雨。
他捏着木盒的手徐徐收紧,觉得这支雀羽或许真能给人带来福气,嘴上却是语气不善:“你找我干什么?又要羞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