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支笔,江叙白也能感受到他肌肉的僵硬。
等到导演的特写镜头从商砚面前移开的时候,江叙白从后面探过脑袋问他:“你是不是冷啊?”
商砚余光瞥过疑问的眼神。
江叙白指着他手臂,说:“你起鸡皮疙瘩了,冷的话,我们跟导演说一声,去屋子里画,要拍的时候再出来。”
商砚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会儿,没什么情绪地说:“不用了,你画你的。”
江叙白皱了下眉头,想起先前李北提防他的样子,想着商砚不会是担心进屋子里他会伺机吃豆腐吧。
“……”
江叙白在心里翻白眼,嘴上却是关切地问:“真不冷吗?那你怎么一直这么僵硬?”说着江叙白指腹按在了已经画到后腰的笔触上,“线条有点——”
“不平整”这三个字还没能说完,商砚双肩后沉,腰身猛地往前一挺,下巴差点撞上江叙白的脑门。
江叙白手指一僵,愕然抬眼看向商砚:“这么敏感吗?”
商砚侧首斜眼看过来:“需要上手吗?”
江叙白睁着无辜的眼睛,理所当然:“需要啊,这位置刁钻,笔没有手指灵活,容易画歪。”
商砚:“……”
“不过既然商老师这么敏感的话,”江叙白收回手,指腹碾着湿滑的颜料,体贴道,“我下次用手的时候会提前告诉你一声。”
商砚没领他的情:“不用了,你继续画吧。”
江叙白点头,右手大拇指指腹再次按上了商砚后腰腰窝的位置,将那一道笔触抹匀。
商砚紧绷的皮肤仍旧没放松,江叙白感觉到手下腰肌紧实而滚烫,显然非常有劲儿。
“商老师,你可以放松一点。”江叙白这会儿起了点坏心思,故意在商砚背后说,“要是实在不能放松也没事,肌肉硬着比软着好画。”
商砚没讲话,江叙白注意到商砚搁在大腿上的手攥成了拳头,好似在隐忍着什么,真怕给人惹毛了,江叙白没敢再屁话,正直地遏制住要往下流的思绪,和想要下流动作。
及时画完收回了手,江叙白扭头去叫导演,问能不能在室内画,说风大了,吹着怪冷的。
四月底的气温已经回暖,虽然今天太阳很大,但此时他们在山上,山风时不时是吹来,穿一件单衣觉得正好,什么都不穿肯定是有些凉的。
导演也怕商砚真受凉,同意让他倆进屋子里画,只需要中途出来补几个镜头就行了。
今天这场拍摄地在山神庙附近,唯一能空出来让他俩画祭文的地方就是临时隔出来做仓库的小隔间。
这隔间空间不大,摆上一张桌子放颜料,再腾出让江叙白和商砚好活动的地方,就没了别人能下脚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