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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叙白后来在家躺了好几天才敢出去见人,他其实不怪商砚,事后发现商砚不记得他时,除了生气和伤心之外,他心里还有一些些庆幸。
表白了,还亲亲了,甚至还做了很多江叙白在梦里都不敢直面的事情,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所以他毅然躺上手术台,接受手术,那场手术很成功,没有并发症,手术带来的副作用凝血问题也可以用过服用药物解决。
而过程中的短暂意识觉醒,江叙白起初以为是梦,随着他的术后恢复,午夜梦回回想起,才确定那不是梦,后知后觉地感到恐惧和害怕。
所幸手术非常成功,江叙白也就将这事儿放在了心里,谁也没说,不过心理压力仍然让他的身体虚弱,那几年江叙白待在国外修养,到身体大好也仍旧没有回国,没有出现在商砚面前。
直到五年后他突发性心脏供血不足,意外昏迷,听见医生告诉小姨,他当初废了半条命给心脏搭进去的瓣膜,出现了功能衰弱的迹象。
这种变化很细微,也很缓慢,但极具不可控性。
表面上江叙白看着和正常人无异,可随着时间流逝,瓣膜功能失效,他的心脏会逐渐衰竭,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三五年,乃至更长时间,没有人能敢打保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再次手术干预,选择保守治疗徐徐图之,又或者进行心脏移植手术,一劳永逸。
可配型成功的心源可遇不可求,相关的人工心脏也依然存在隐患。
江叙白其实很多时候是觉得死了也没什么的,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个胆小鬼。
所有的无畏包藏下,是他的种种畏惧和害怕。
小姨第二天就回了外婆家,江叙白也跟着一起去看了外婆,在那边歇了一晚才回来,当晚商砚颇有微词,在微信上说了几句什么想你之类的话,搞得江叙白心里怪怪的,骂了一句黏人精,然后翌日就回了京市,不过商砚有工作没结束,江叙白回了趟江家拿自己的宝贝小被子,一进门他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儿。
大伯二伯以及大哥都在客厅坐着,甚至还有一位公司的股东,老爷子的亲信,而老爷子本人则在江崇的书房里,骂人呢。
所以外头这些各个面容肃穆,喝着茶不讲话,但细看还是能看到几分幸灾乐祸的。多半也是因为请来了老爷子,才敢这么登堂入室看笑话。
江叙白哟了一声,说这是在开会呢,公司不够你们开的?
江晟见他回来,神情缓和了些许,过问了几句他最近在忙什么,江叙白随便答了,同时也了解到这么大阵仗是怎么回事。
“不过就是丢了个项目,这弄的,跟我爸搞得江家要破产了似的。”江叙白嗤笑。
大伯父皱眉斥了他一句“别在这不懂事儿”。
江叙白翻白眼,他的确懒得管,上楼的时候,瞧见在书房门口,林轻和江崇另一位手下在书房靠近露台的位置等着,林轻一贯温和的脸上有明显的烦躁,手里夹着只没点燃的烟。
另一位助理在劝他别太自责,项目丢了不全然是某一个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