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因为太合适,所以不再是乔装打扮,像是真的还在上学了。
“戚老师临时买的,”凌野很慢地向外走了两步,停在繁盛的花丛下等她,“本来想让我穿这身去卖花,结果导演说有争议,拒了。”
不能暴露真实身份,那就用制服诱惑当钩子,的确是很有戚酒酒的风格。
温晚凝觉得好笑,低头弯了弯唇。
凌野在认路方面还是和当年一样,只要看过一遍地图,路都会刻在脑子里,无论途中有多少岔路小道,根本不需要手机导航。
她跟着凌野往旧街区深处走了会,找了家还没收摊的排档坐下。
老板娘很和善,温晚凝连比划带猜地点了单,堪比桶装可乐大小的两杯柠檬冰茶很快端上来,然后是热气腾腾的肉末米粉很快端上来——
凌野不吃辣,为了方便老板娘理解,干脆两碗都没要辣椒。
本地人常来的平价排档,环境很难说得上有多好。架在树下的红色篷布顶,上了年头的塑料餐桌椅,头顶的风扇呼啦啦地转。
快到凌晨两点钟,本就稀拉的游客潮已经褪去,吃饭的多是一些上晚班的司机,温晚凝灯下的皮肤好像聚了光,散发着格格不入的昂贵香气,没少被侧目。
只要没认出来都好说,她不在乎这些视线,时不时看两眼吃得很快的凌野。
抱着杯子喝了一会茶,手边一直没拆的一次性筷子被身边人拿过去,没过多会又被推回来,筷子表面已经磨得干干净净,半根木刺都没有。
温晚凝挺意外地抬眼,正想开口道谢,老远看见外面街上有人背着相机在闲逛,头猛地低下去,从桌子下面戳了戳凌野的大腿。
“……我好像看见魏应淮了。”
出门在外,最不能赌的就是人心。
半夜和人单独出来吃饭有多可疑,她自己心里也知道,解释的风险过高。
她第一反应就是拉着凌野逃跑,可环顾四周,也没找到一条安全的路线。
“要不你坐在这里,我钻桌底。”
凌野比温晚凝要镇定许多,他缓慢抬起薄薄的眼皮,很轻地扫了眼她膝盖上方的裙摆,让这个姐姐自己想这句话有多离谱。
“桌子很轻,你钻进去大概率会翻,更明显。”
魏应淮在排档外的骑楼拍了几张,调完了焦距,正把镜头向这边举起。
温晚凝已经视死如归了。
她不抱什么希望地拨了两下头发,正准备低头躲到杯子后面,忽然听见一阵迅速的,衣物脱下的细微声响。
凌野身上的校服衬衫从两人头顶盖过,下摆够长,覆过她裸露在外的肩头,几乎遮完了她的背。
柠檬茶和薄荷的香气,明明是冬天,却潮湿温热如夏的晚风。
距离太近了。
他的呼吸几乎就掠过她的额头,温晚凝下意识地屏息,就在这样近的距离下看清他漂亮的喉结,清晰锋利的下颌,薄唇张合。
“别动。”他说。
好糟糕的感觉,温晚凝心想。
他们好像并不是在躲谁,而是在隐秘的角落偷偷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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