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根來到燕京,这个消息,很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在四九城内那些大家族之中传开了。
其造成的影响,丝毫不比当年的公羊羽、叶洪、温甲第、贺重阳这等南方好强进京,甚至还要更加凶猛。
男儿当杀人,在小地方称王称霸不算什么,但如果能在四九城大闹一番还是全身而退,方为真豪杰。
所以,很多在地方成名的人物,有胆量的都会來到燕京这个华夏王权之地,不过大多数成名人物都是有來无回淹沒在皇权天子脚下,只有极少部分站着走出去。
那些被淹沒的人,并非被华夏政府动刀剪除的,而是被京城的大家族或者一些蛰伏在京师的牛鬼蛇神下黑手干掉的。
而对此,上面的人都是保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毕竟当地的牛鬼蛇神,能在京城蛰伏安身,或多或少与当地的权贵关系密切,有的甚至和龙门家族有关系,性质亦正亦邪,不过他们之所以能让华夏政府容忍他们的,主要还是他们都足够听话。
四九城朝阳区,一座古风古色从前朝保存下來的古宅之内,夜色的凉亭下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精悍男子,细眉细眼,一头发白的头发垂到后脑勺,鹰钩鼻子看起來很是阴柔,让人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此人,就是四九城内众多牛鬼蛇神中最有名的“燕京五鬼”之一,仇千,外号仇三爷,在京城圈子关系广泛,与很多权贵來往密切,自己麾下也拥有十分庞大的势力,曾经來京城“试胆”的各路豪雄就有不少死在他的掌下。
“三爷,那个叫做杨大根的小儿到了京城,目前和罗三斤、李天虎去了王府井一家酒楼,”一位站在仇千身后的下人哈着腰无比恭敬道。
仇三爷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道精芒,随后问道:“知道杨大根來燕京的目的吗,还有其他人有什么动静,”
下人摇头道:“目前尚未查清杨大根的來意,不过据说这小子刚刚在约战中战胜了巨头青帮,当着秃子的面一剑斩杀青帮一位大供奉,而且一动不动就震退了青帮头号战将刘长风,锋芒正盛,”
“嗯,这个我也听说了,据说青帮四大供奉有两个被杨大根杀了,还有一个砍掉手脚,看得出这小子也的确有些本事,”
仇三爷微微点头道,不过嘴角却露出不屑,外面的人再厉害,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在小地方称王称霸的家伙,到了京城也只能算条小虫,说不定连虫都算不上。
“三爷说的是,杨大根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胆敢踏足京城,只要三爷你出手,他铁定沒命活着出去,”那下人赶紧附和着笑道,紧接着又说,“听说宋家的宋金元请动赵衡庄出马,正赶往王府井要那小子的命,”
赵衡庄是“燕京五鬼”之一,排行第四,人称赵四爷,和仇千一样都是燕京黑白通吃的地下狠角色。
“哦,赵衡庄去了,呵呵,那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看看那小子到底有几斤几两,”仇三爷阴柔的眼神一眯,对王府井即将发生的冲突很感兴趣,赵衡庄的战力很强,仇千虽然自负,但也深知自己根本奈何不了对方,二人的战力相差不大,仇千略强一点,但还沒有达到能够杀死赵衡庄的程度。
……
王府井,洪月酒楼。
酒楼一个雅间里,杨大根、李天虎和罗三斤三人每人抓着一瓶飞天茅台猛灌,老规矩,先來一瓶白的漱口。
“哎,可惜百万留在家里坐镇,不然那犊子來了,我非得把他灌趴下,”罗三斤满是可惜的道。
杨大根笑道:“别着急,你结婚那天他一定会到场的,龙帮最近扩张的快,我们几个必须留一个主持大局,郑钧毕竟还太年轻了,交给他,我和百万都不放心,”
这话说的老气横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杨大根几十岁似得,其实他也只比郑钧大一岁,但杨大根在佣兵界呆过,那几年的经验阅历恐怕比四十几岁的中年人还要丰富,所以他说出这话,李天虎和罗三斤都不觉得奇怪。
“是吗,百万那家伙能來就好,哈哈哈,那厮是个活宝,少了他,我的婚礼绝对缺少很多乐子,”
罗三斤大笑。
蓦地,就在众人会心发笑的时候,他们突然齐齐变了脸色,只听罗三斤皱眉道:“赵衡庄,他怎么來了,”
虽然他们沒出去,但强大的感知能力,让他们在赵衡庄一踏入王府井的大门时就察觉到了,在赵衡庄身边,还跟着罗三斤打过照面儿的宋家人。
“赵衡庄是谁,”杨大根也感应到了那些人,不过面不改色,依旧喝着酒。
“他是‘燕京五鬼’之一,真实來历很少有人知道,但他的实力非常强,据说曾经的东北王乔川和西北皇帝林万和就是死在他手上,”罗三斤微微变了脸色。
李天虎咧着嘴粗声叫道:“管他什么鬼,他敢过來找麻烦,老子保证打得他变真鬼,”
“先别急着动手,既然人家是这里的地头蛇,于情于理,咱们都应该出去跟他打个招呼,”杨大根摆手道,他刚來,还不想急着惹麻烦。
只不过,他不想急着惹麻烦,可赵衡庄和宋家的宋金元关系很铁,这次受了宋金元一座价值数亿的小煤矿,是铁定要來替宋家除掉杨大根的。
而且,就算宋家不出钱,以“燕京五鬼”的做事风格,也不会坐视杨大根这个外來豪雄过的安稳,燕京可不是什么人想來就能來的。
杨大根带着罗三斤、李天虎出去后,已是看到一楼大厅的客人全被清场了,一个不剩,那些人一看是赵四爷,可谓跑得比兔子还快。
赵衡庄是个身材高大浑实的东北壮汉,虎目不怒自威,穿着旧清时期的老爷装扮,一手背负,一手挫折铁球冷冷看着杨大根。
“这位想必就是赵四爷吧,呵呵,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杨大根眯着眼笑道,一手插着兜,一手叼着烟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