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脚踏至眼前,赋远舒抬起头,吐了口气,咽下翻涌的血腥,道:“……落沙珠碎片?”
蜘蛛干枯的脸皮扭曲,阴森森笑道:“不错,落沙珠孕于落沙海,破万法,阵法符文在它面前不堪一击。黄沙腐蚀血肉筋骨,你以云璟护他……?落沙不绝而人力终有尽时,这只小妖对你倒是忠心耿耿……可惜。”
赋远舒道:“可惜什么?”
傀儡师冷哼一声,却不作答,来回踱了几步,冷漠道:“不要再给他输灵力了,他必死无疑,你这般不过延长他的痛苦,做给自己看着感动罢了。省点力气,我该拿你献祭了。”
赋远舒刚开口想拉扯一段时间,就听见一道声音传来。
“废物东西,胆子不小。”
赋远舒瞬间松了一口气:“狐貍。”
余逍越过重重房顶,踩着瓦片垂眸看他们,在黑色的城内狐貍的白尤其明显,何况他还在高处。
赋远舒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本话本里关于白狐传说的故事。
“传说夜晚漆黑的山林,会有一种狐貍,他们毛色雪白,身形缥缈,天生通灵又性情温和。”
余逍高高在上地,冷冷瞟了赋远舒一眼,“等会找你算账。”
赋远舒:“……”
吃力地点了点头。
习丝随后越下,丝线提着聂辞的四肢,他身上的衣袍已经破烂,所有残缺的躯壳也不见恢复。
蜘蛛原本一副“余逍又是你这个臭狐貍”的牙疼的表情,看见习丝后便面色一变,一瞬不瞬地盯着习丝手中提着的人。
是聂辞。他衣服破烂,脸上毫无血色,不过他本来就是死人,面色苍白一点也无所谓。
看了一会,他跳到聂辞胸口,一掌挥开习丝,六只手上的蛛丝开始抽动,刺入傀儡四肢,想要重新控制聂辞,可他的线越来越杂乱,砰的一声竟然绷断了。
“……”
傀儡师缓缓捡起自己的丝线,不相信般又接了接,喃喃道:“为什么,我的线会断?”
“……为什么!!?为什么!叛徒!叛徒!!你死了也要背叛我!!!”
他又发疯了,刺耳地尖叫让赋远舒头疼得厉害,使了个法诀给阿一断了听觉,才费力捂住自己耳朵。
心脏被束缚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抽抽地疼。赋远舒半死不活地想,这蜘蛛的道行不亚于丞相的狮吼功,都有直透灵魂的威力。
傀儡又冲了过来。傀儡师还在尝试控制聂辞,可惜收效甚微,他的傀儡却随他一起癫狂,已有失控的趋势。
余逍背后七尾展开,骨爪微张,眼底红芒闪过,轻易杀出空缺。和习丝背对背,刚想指挥她去保护那两个躺地上的家伙,回头时却忽然察觉到一股熟悉而陌生的气息。
聂辞似乎终于要被重新控制,手指不停抽搐,余逍死死盯着聂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