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点脱离安家,那个家不准再回去了。”池文秀想起安欣然当初为了救治她,求救安家,以为她现在还在安家。
安欣然理了理池文秀的被子,说:“前段时间,我登报纸跟安锦山脱离父女关系,现在早就不再安家了,怕你伤心,一直没有告诉你。”
池文秀听着安欣然说和安锦山断离关系,眼眸若隐若现的悲伤,很快掩饰下去。
“那就好,我累了,再睡会,你有事情就去忙,找个男朋友也可以,要普通人,对你好的。”
“妈,我……”安欣然想反驳。
“好了,就这样吧,我睡了。”池文秀缓缓闭上眼睛,不让安欣然说。
不知道是不是安欣然的错觉,刹那间,她看到母亲的一股沧桑,乌黑头发中夹着丝丝白发。
安欣然微启嘴唇,没再出声,手抓着池文秀的手,依然没有放开,弯腰俯身靠在池文秀的身边,静静听着她呼吸声。
是一个女儿依偎在母亲身旁,寻求片刻的宁静。
安欣然很清楚当年安锦山伤母亲有多深,她小时候几乎天天看到母亲以泪洗面,绝代风华的母亲也有不少人追,因为对爱情死透了心,母亲也就没有再接受过任何人,对富家人也是远之。
母亲不想她走冤枉路,是为她好,她不能怪母亲。
“妈,你知道吗?邵勋是除你之外,把全世界碰到我面前的人。”安欣然抬头看着紧闭眼睛的池文秀,轻呤道,起身到卫生,拿脸盆打热水,给池文秀擦身子。
池文秀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手指微蜷缩,苦涩溢满她的嘴腔。
孩子,妈不能让你拿自己的幸福冒险。池文秀想起当年遇见安锦山的情景,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大学生,正值青春年华,学校里有不少人追她。
却没有一个让她心动的,一一都给回绝了,尽管如此,追她的人还是很多。
池文秀利用双休日的时间到一家公司里实习做兼职,原本公司是不收兼职的学生,她的运气好,正巧,公司急需人手,就破格用了池文秀。
池文秀很勤快,样样都能干,性子又文静,公司也想为未来留住一个人才,就准许她双休日到公司做兼职。
那时,她不知道安锦山是公司的合作伙伴,经常来公司,无意中两个人撞上,安锦山看上了她,对她展开猛烈的追求。
池文秀以为安锦山跟学校的男人没两样,都只是看上她的容貌,竟没想到,安锦山也懂她的才华。
一次,她在坐数据报表,做的出神,并不知道安锦山就站在她的身后,等她做完事,才看到,她一时着急,把数据报表盖上,打翻了桌上水,大部分水都洒到最近的安锦山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池文秀慌张道歉,擦拭他衣服上的水珠。
安锦山拦住了她的手,说:“不碍事,等下要回去洗澡的,就当提前洗个澡。”
池文秀暗松一口气,还好不要她陪。
安锦山在临走的时候,对她说了句,你的数据报表做的很细腻,是个做金融的料。
那时,池文秀对安锦山彻底改观了,她认为安锦山是很有趣,很特别的人,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年轻的小姑凉总是这样,只要出现一个懂得欣赏自己的人,就会逐步对他倾心。
池文秀就是这样,那天以后,她竟隐隐期待一次又一次和安锦山的相遇,公司里也流言四起,安锦山在那时又和公司解除关系,经理以为她是安锦山派来公司的间谍,将她给开除了。
池文秀失去了工作,很伤心,一个人跑到广场的喷泉那里哭,正好碰到安锦山和一个人在附近的咖啡馆谈生意,看到她。
问明原因,第二天安锦山就把她安排到一个小公司里上班,那个时候,池文秀心思单纯,从来没想过要知道安锦山的身份,她知道他是某个公司的总裁,很有钱,其它的一概不知。
因为池文秀不贪图安锦山任何东西,她认为,安锦山愿意告诉她,她就听,不愿意告诉她也不干涉,只要他只对她一个人好就可以。
就这样,池文秀和安锦山稀里糊涂的谈了恋爱,在大学没有毕业就将自己的身子给了他。
直到有一天,池文秀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又有几天不见安锦山的人,她想去找他,告诉他这个喜讯,却没想到一个女人找上来,见到她,就给她一巴掌。
也是那天,池文秀才知道安锦山是有家室的人,而她成了一个小三,她受不了这个羞辱,找安锦山大闹,问情况。
安锦山拿了一张卡放在她面前,告诉她里面有几十万,只要她乖乖做他的地下情人,以后得到会更多。
池文秀伤心欲绝,没想到她的初恋,她爱上第一个男人的真面目竟是这样,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从学校休了学,回了家,远远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