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顾自来到柜子前,将抽屉拉开,从里面挑选了一条我新给他买的领带,我站在他面前,踮起脚尖为他系上,他低眸认真看向仔细打着领带的我,我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系好后,觉得挺满意,便对他笑了笑说:“我手艺似乎不差。”
我为他整了整领子后,转身便想走,在我转身那一刻,沈世林将我一拉,我人便已经坐在他腿上,他手揽住我腰,脸搁置在后背颈脖处,他埋在我发丝内,深吸一口气,他说:“等我回来。”
我说:“好,我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回来。”
他说:“好。”
他松开我后,我们两人吃完早餐,他从门口离开,我望着他声音从门口消失的越来越远,自己也收拾了一下,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嘉嘉,保姆正好来上班。
我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和保姆交代了一些嘉嘉的喜好和他身体状况,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那保姆期初很认真听着,听到最后面,她有些不懂的问:“夫人,近期您又不会出去,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笑着说:“你记住就好了,反正也没有坏处。”
那保姆愣愣的点了点头,我交代完后,便从家里离开,在外面拦了一辆车,我一直到达沈氏大宅门口,那里果然张灯结彩的模样,门外停了很多辆车,围墙里面时不时传来大提琴声音。
我到达门口时,因为要有请柬才能够进去,我对仆人说:“我是您夫人的婶婶,我叫纪精微。”
其中一位工作人员似乎认识我,将我放了进去,我径直进去后,上了沈家大宅的三楼,找了一间彩光很好能够看清全局的房间窗户前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正好看见沈世林挽着穿着华美的长裙的顾莹灯在场地上谈笑风生着,我提起裙摆坐在窗户上,望着楼下笑着好一会儿,忽然有人从楼下朝着我这方指指点点,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而站在那端正在招呼着客人的沈世林似乎也发现了异样,顺着仆人的视线看向我这方,他看到坐在窗户上的我时,忽然脸色铁青,松开顾莹灯后快速朝着我这边走来。
我对他灿烂笑着,下面一轮越来越大了,沈世林来到我下面,我悠闲的慌着双腿,看着自己的裙摆在窗口顺着风摇摆出最美的弧度,我笑得非常开心。
站在楼下的沈世林脸色苍白,声音内带着难得颤音,柔声说:“精微,你下来。”
我继续微笑看向他,沈世林继续说:“精微,你先下来,上面危险,我们下来说话好吗?”
我回身从桌上拿了一杯酒,我坐在窗口看向他,将手上那杯酒往空中一洒,液体在空中幻化成水滴,迅速没入地下的浅草中,我笑着:“第一杯,我敬郎君千岁。”
第二杯时,我朝楼下的他举杯说:“第二杯,愿郎君身常健。”
到第三杯时,我身体不稳的摇晃着,我对着他醉醺醺笑着说:“第三杯,愿郎君子孙满堂,琴瑟和鸣。”
我微微一抬脸,将手上的酒喝尽,便将手中的空酒杯往地下一扔,楼下传来一声剧烈的破碎声,有人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我坐那儿看了他好一会儿,身体往前一倾,尽量以脑袋着地的方式坠落,我看到沈世林一向冷静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拥有真正意义上的恐慌,他快速朝我窗口跑了过来,瞪大眼睛伸出手就要来接住我不断往下飞的身体。
在风声中我听到沈世林声音大幅度颤抖,在一片嘈杂声中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见。
我望着蔚蓝的天空上,不知何时脑海内出现很久以前的画面,我坐在车上,初相识的沈世林他问我多少岁了。
我说,我二十六了。
算算,到今天,原来我已经三十了,我们认识了四年。
四年,沧海桑田,白驹过隙,所有一切天翻地覆。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和我说,精微,以后嫁人要嫁给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别像你妈妈一般,嫁给了我这样的窝囊废。
可是爸爸,我爱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