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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开车路上注意安全。”
随舟和许轻离开病房,确认晚上有医护值班后,他们才离开。
开车回去的路上,许轻望着窗外倒退的车水马龙,看到后视镜里的那张脸,许轻吸了下鼻子,说:“哥哥,我欠他的人情好像要还不清了。”
“还不清的哥替你还,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哥,其实我很糟糕吧。这么多年来自私地享受着你和爸妈的照顾,但并没有尽到一个合格的女儿应尽的孝道,甚至直到今年才改口叫爸妈。你和爸妈对我很好,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你们……我经常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像我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人喜欢的,不值得。”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印象里的妹妹怼天怼地怼哥哥,一天不和我拌嘴就难受。不就上了个破班,半年时间就变成了这幅鬼样子?要真是这样,你不如别上班了,在家里躺倒天荒地老,反正哥养得起。”
“不是因为上班。”
许轻垂下脑袋。
往前追溯,应当是进入A大但被全方位碾压以后。
抑或是再往前,在她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像别的小朋友那样有爸爸妈妈陪,就注定她再不可能有健全的人格。
自卑、脆弱、敏感……这些将伴随她一生。
无法治愈。
“总之你别想那么多。在我心里你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妹妹,值得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谁要敢说你不好,我第一个不同意。”
许轻破涕为笑,轻声说,“哥哥是最好的,我当然知道。”
进卧室以前,随舟揉揉许轻的脑袋,“你也别太担心了,都会好起来的。你要是不想见言诀,我出面就是。”
“哥。”
许轻抬起头,“你是喜欢我的,是吧。”
随舟表情僵了一瞬,他不自在地撇开脑袋,闭嘴不言。
许轻却是笑了,“你就算想掩饰也来不及了,我又不是傻子,我能看出来。”
“现在说这个干什么。”
随舟像是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浑身上下处处透着不自然。
“我能问问你当初为什么拒绝我的告白吗?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小,根本不懂爱情?”
“我……”
“但实际上你说得对,后来我确实想明白了。可能因为我从小到大都跟你在一起,身边的异性也只有你,所以理所当然把对你的崇拜和依赖当成了男女之间的喜欢,做了……在你看来很幼稚的举动。幸好你及时让我醒过来,不然我可能真的要钻牛角尖了。”
“你还不如不醒过来呢……”
随舟低声嘀咕道。
“什么?”
许轻没听清,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