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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濯笑意温润,而后在众臣山呼万岁声里,牵着阿隼退朝。
彼时正是巳中,朝臣们一走出宣政殿,便三三两两说起小皇子之事。
“像,真是太像了。”
“是啊,说句大不韪,便是陛下亲自生的,都不一定这么像。”
“此子第一次来宣政殿,面对百官从容不惊,毫无怯意,小小孩儿能有此等心性,他日定大有可为。”
“我看陛下待小殿下那份喜爱,真是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这储君之位,想来非他莫属了。”
陈谦竖着耳朵静静听着八方动静,余光瞥见前头那紫袍身影,忙迎上前去:“杨公,欸,杨公您慢些走。”
宰相回过头,见是陈谦,眼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是陈尚书啊。”
“是。”陈谦行了个礼,与杨宰相同行了一道,见左右稍微清静了些,才问:“您今日见到了小殿下,不知是何看法?”
宰相脚步微顿,看向陈谦,目光平静而幽深:“小殿下天资聪颖,处事不惊,国朝能有这样出色的储君,乃是天下之福、百姓之福。”
陈谦先是一怔,而后朗声笑了两下,颔首道:“某就知道,杨公是慧眼识珠的聪明人。”
与聪明人打交道,很多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
经过今日这一遭,朝野内外的风向明显有了转变。
渐渐地,民间也传了起来,说是贵妃云氏在避暑山庄多年,并不是养病,而是怀孕生产。
之所以先前并未对外宣告皇子之事,只因高僧批命,说小殿下是蛟龙飞天之命,三岁时有大劫,只要度过这个大劫,蛟龙一飞在天,成为真龙,此后福运绵延,能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皇子养在民间,便是在渡劫,现下既已过了三岁,度过劫难,陛下便将贵妃母子接回宫中,以示天下。
对于这种说法,百姓们津津乐道,后来听闻陛下有意为皇子祈福,大赦天下、减免赋税,不少百姓还在庙里给皇子塑像,将他当做降世福星来拜。
而在确定立储之前,二月底,皇帝先与礼部敲定了封后大典的日子。
“四月二十五,是一年之内最好的黄道吉日。朕命钦天监和礼部、户部、尚宫局一同操办,务必将这场典礼办得盛大隆重。”
红罗帐中,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过后,司马濯拥着怀中香汗涔涔的柔软身躯,语气里是满是愉悦:“那一日你会穿戴凤冠霞帔,坐着锦绣彩缎的凤翟车,名正言顺地嫁给朕,成为朕的发妻、朕的皇后。”
他的下颌抵在她脖间,将人楼得更紧:“你知道,朕有多欢喜么?”
“咳…咳……”云绾抬手锤了锤男人坚实的肩背,有气无力:“你先松开我,不然勒死我了,鬼嫁给你呀。”
见那张潮红小脸愈发红了,司马濯将人松开了些,又把床帷拉开一半,好叫外头的新鲜空气冲淡床帷间的绮靡气味。
“不许咒自己。”他这般说着,薄唇在她颊边流连,低低道:“不过,若是你的话,无论是人、是鬼,朕都要娶你。活着作夫妻,死了便做对鬼夫妻。”
“你也是半点不忌讳。”云绾掐了下他腰间软肉,红着脸道:“大晚上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