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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苦了她,腰侧这会儿还有些发软酸疼。
“睡吧。”晋宣帝搂着她,拍拍她的背。
云绾困倦地嗯了声,窝在他的怀里,放任意识。
本以为很快就能睡去,鬼使神差的,她想到陛下提起要给司马濯封王之事。
关于司马濯在安西的战功和威风,她在宫里都听到不少,外头可见更盛。
他如今建功立业,名声有了,功绩有了,等回长安之后,还有无数丰厚的封赏等着他。
反观自己,从开春到现在,近十个月过去,在宫里过得浑浑噩噩,肚子没动静,只给别人带孩子,像是在白白蹉跎光阴。
唉,这差距。
默默叹了口气,云绾又想起再过不久司马濯就要班师回朝,届时陛下定会设宴庆功,自己也不可避免与他见面。
那狼崽子本就黑心势盛,在她面前毫无敬意,如今气焰恐怕越发嚣张?
光是想想,云绾就觉得胸口有些发闷,一颗心也七上八下。
“小十六还不睡?”昏暗床帷间,晋宣帝低声问。
“睡。。。。这就睡。。。。。。。”云绾小声应了两声,身子往晋宣帝怀里更靠近了些。
感受到他怀抱的温暖,云绾闭着眼,自我安慰着:纵然他司马濯再狂再傲再了不起,只要有陛下在,她就不必怕他!
***
大兴二十年秋,征西大军班师回朝。
大皇子奉晋宣帝之命,带着二皇子和四皇子及文武官员出城迎接。
行至灞桥,等候了约莫一炷香,便见一队先行部队整齐划一而来,而那乌泱泱的队伍里,最为吸引目光的莫过于那道骑着黑马、身穿银色甲胄的高大身影。
大皇子在亭下看着,眼里不禁流露出艳羡之色,拥有一具健全的体魄,是何等幸事。要是他的腿仍是好的,或许此刻,骑在那黑马之上调兵遣将的年轻将领就是自己。
二皇子和四皇子见着来人,也都神色各异,近日他们也隐约听到风声,父皇打算加封司马濯为王。
皇子是皇子,但若加封亲王,那便是更上一层的荣耀。
如今,这份荣誉即将落在齿序行三的司马濯身上,哪怕他非嫡非长,生母只是个卑贱的歌姬。
各怀心思间,司马濯已然骑马来到灞桥长亭边。
他翻身下马,身上的甲胄与刀剑在行走间碰撞摩擦,发出冷金属的铮然声响。
“大皇兄,二皇兄,四弟。”司马濯拱手与他们问好,沙场历练一番,他的肤色较之从前黑了些许,显得整个人越发健壮提拔,尤其那双黑眸,光彩熠熠,愈发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