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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绾不置可否地笑笑:“是,陛下的确是位好郎婿。”
除了给不了闺阁女子向往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过她也不在乎这些,世间有几个女子能那般好运,拥有这样纯粹的爱呢?她如今这般,已算好命,须得知足才是。
“说来也奇怪,陛下这样贤德之人,怎么生出二皇子这样不知廉耻、罔顾人伦的东西?”
云绾碎碎念着,不经又想起晋宣帝其他几个儿子,二皇子是个色胚禽兽,三皇子是个心狠手辣狼崽子,四皇子目前瞧着还算老实,五皇子人倒实诚但有点过于天真,一圈看下来,还是他们云家所出的大皇子有几分陛下的仁德风范。
可惜了,最像晋宣帝的大皇子却离皇位最远。
云绾心底正感叹着造化弄人,倏忽间,一片叶子直直从眼前坠落。
她愣了下,下意识朝上看去,这一看,正好对上假山亭上,那双同样看来的漆黑狭眸。
那人逆光而站,一身华贵赪紫色云纹长袍,腰系金银蹀躞带,一块莹润白玉坠轻晃,在空气里漾出一道温润的影儿。
冷不丁发现上头站着个人,云绾吓了一跳,看清那挑眉含笑之人是许久未见的三皇子司马濯时,云绾脑中更是冒出“早知道今日出门就该翻翻黄历”的念头。
“皇后娘娘,真巧啊。”他打着招呼,边沿着山石阶梯慢慢走下来。
云绾:“……”
巧什么巧,他怕是早在上面看了半天的戏。
这大抵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云绾稍整脸上表情,疑惑看向那缓步走来之人:“你在上头作甚?”
司马濯朝她拱手行了礼,不紧不慢道:“闲来无事,登高望远,不想瞧了场热闹。”
云绾蹙眉:“二皇子夫妇争吵,你都瞧见了?”
“是。”司马濯看向她:“还听皇后上了一堂夫妻相处的课,儿臣受益匪浅。”
云绾微怔,迎上身前之人似笑非笑的目光,那种熟悉的不自在再次涌遍全身。
自他封了雍州牧和左武侯大将军,也变得愈发忙碌,除了初一十五请安,俩人再无交集。
晋宣帝对他很是看重,交了不少差事给他,大抵是官运亨通、春风得意的缘故,云绾觉着司马濯看向自己的眼神,比之从前变得不大一样,好似愈发的放肆,连一丝小辈对长辈的敬意都瞧不见了。
这是有了些权势,连装都懒得装了么。
云绾心头轻哼,却也不指望他能有多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