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知自己的身份,虽然凭借盛紘的宠爱,得了掌家对牌,但是身份本质改不了。
妾就是妾,她生下的子女就是庶子庶女。
为着墨兰这个好女儿未来有个好前程,她鼓捣着盛紘,用尽了所学的姿势,才让他以孝顺道之名义,去劝着盛老太,在府内择一个女孩儿养在身边。
她算盘打得可好了,府内只有四个姐儿,华兰已经过了纳征之礼,不是合适人选。
如兰是王氏的心头肉,半天见不着就心发得慌,王氏是狠不下这颗心送如兰过去的。
仅剩的明兰,哼,那是什么货色,拿什么和她的墨儿比!
可是如今偏偏就是这个她看不上的明兰拔了头筹,任她百般算计,终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林噙霜气得胸围都膨胀了。
不过她不愧盛府影后之称,脚还没伸进门,她就调整好了情绪,一声哀鸣,扭着柳腰,迈着匆匆的小碎步扑向盛紘,头埋在盛紘怀里:“主君,我终于见着你。万幸主君看着没事,可担心死我了。”
一抬头,一双桃花眼已经春水汪汪,兔子般的目光里满是担忧和不安。
盛紘的一腔怒气,都被这目光冲散了小半。
一旁的王大娘子气得帕子又扯变形了,顾不得手指火辣辣的疼痛,怒斥道:“林噙霜,官人会晕倒,都是拜你所赐!你在这里惺惺作态装可怜给谁看呢?”
盛紘不算是恋爱脑,被王大娘子这么一提醒,心里的火就又升腾起来,推开了林噙霜,拍着桌子道:“我把掌家对牌交给你,你是怎么做的?我问你,为何暮苍斋那边的炭火吃食一应供应都没有?你知道今天因为此事,我的脸都要被人打肿了!”
一个锦盒摔在了林噙霜面前,几张银票从里面洒了出来。
林噙霜看着票面上的金额,双眼都瞪直了,但是没待她再看几眼,王大娘子就令身旁的刘妈妈把钱给捡了起来。
“官人,这可不是我们的,弄坏了可怎么是好?”王大娘子摇着头,命人把锦盒收好。
真当家里金山银山呀,这么糟践钱财。
盛紘不好说自己刚才只是一时冲动,摔东西是他的一个习惯,那个锦盒就在手边,摔着顺手。
“主君冤枉啊!妾自知身份低微,都是主君和大娘子抬举,才让我掌了这对牌。妾日夜忧思,深恐哪里出了点纰漏,让主君和大娘子失望。
妾不敢说无一处错漏,但是卫小娘如今怀着主君的骨肉,她院里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敢疏忽,更不敢有半点克扣。“先是震惊,再委屈,接着悲愤,最后以泪涌而出收尾。
林噙霜将自己的演技展示得淋漓尽致。
王大娘子暗呸,又是这些青楼楚馆女子的惯用伎俩。
跟着来的周雪娘更是大胆帮着补充了一点,说林噙霜还用自己的体己钱给卫小娘添置了些贵重营养品。
“这么说,你没有吞没?”盛紘看着心软了,怒气尚存,但是矛头已经不再直直地指着林噙霜。
林噙霜和王氏是有些矛盾,但是他认为,卫小娘埋头做人,低头走路,和林噙霜无什么冲突。
以他对林噙霜的了解,这种暗害人命的事她是断然做不出的。
何况那些供应才值多少银子呀,尚不及他给林噙霜的百一,为那点银子冒这等风险,不值当呀!
林噙霜见又一次拿捏住了盛紘,心里得意之际,面上凄苦道:“主君,莫要如此欺辱我。”
身后的周雪娘刚要张口,按照计划她要把盛紘等人的心思往卫小娘那边的下人中饱私囊,贼喊捉贼的方向引,但是刚往前一小步,门外就传来了一声:“老爷,老太太那边来人了。”
“请!”盛紘不明所以,但是也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