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
席承淮忽然抬眸,想起那日在地宫里时,那道刻意、嘲弄、戏耍的声音。
同样都是恶意,毫不掩饰。
他猜得没错,那东西的目标果真就在山庙!
席承淮飞速思考起来,正要再问,却听见身后人群中渐渐传来各种声音。
“世子,我们现在还安全吗?为何曾郎会这样?”
“不是说好的这里面是绝对安全的吗,曾蒙方才还好好的,这会儿突然。。。。是不是有东西在这附近??”
起初还好,这句话一出来,登时人群大燥。
虽说此次祈福大多数是各自家中小辈前来,可也并不乏长者在其中。
这些王公贵族里,同辈或许还能听听他的话,碍于他的威望,可那些长者就麻烦了。
果然,人群中渐渐走来一个人,或许是顾及着曾蒙,所以没靠得太近,但身上那阵严厉锋芒却丝毫不藏。
“世子,老夫信任你,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迁就,可如今这情况却如此叫人不安,世子难道不该给个解释?”
来人正是晋国公。
席承淮抬眼一瞧,很惊讶抱歉似的,拱手行了一礼,道,“叫国公受惊了,是晚辈的不是。”
晋国公哼了一声,继续道,“你既知晓,那还不快快给个说法?来此本是祈福,却是状况不断,这么多人侯在这里,半天了你才出现,这到底是个如何情况!”
席承淮笑道,“诶,国公有所不知,晚辈也是实在心中难安,叫您受惊,晚辈心里也是过意不去。不过,国公大可放心,外头那阵法是栩鹤散人所布,联合一众道长,可以说是十分安全。国公纵是不信任晚辈,也该信任行清观,那可是圣人钦点。不过国公若是仍有异议,晚辈定会在事后同圣人提起,叫圣人再三考量,行清观是否担得起如今名望。”
席承淮一句话里五声国公,三声晚辈的,那字里行间却是和客气内敛毫不沾边。
晋国公先前那副摆架子的势头听罢一瞬便熄了火,他哪来的胆子与圣人相论,眼下说不得别的,只能狠狠地瞪圆眼睛看着席承淮。
席承淮也任他看,脸上笑意未减,早看他不爽,凡事爱立威风,若非晋国公夫人,自己哪会同这人有分毫交集?
晋国公被噎住以后,人群中不知谁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长安城中不少人都极为看不起这位晋国公,当年被驱逐出去以后分明狼狈至极,如今圣人大发慈悲准许入京,却一点儿不曾犹豫便赶忙回来,一副清高作态,分明其心可诛。
这一声笑彻底惹怒了晋国公,他不能在与圣人相关的事上再说什么,但教训一个小辈有何不可?
席承淮早知他要做什么,抢在开口前道,“对了,诸位有所不知,这曾家郎君落得如此模样,是因为叫那恶鬼入体,上了身。”
此话一出,人群瞬间寂静下来,惟闻风声。
他笑着继续往下说,“诸位不必担心,曾蒙并非是在庙里叫那东西上了身,而是他叫人暗算,不慎跌出阵外,这才叫恶鬼找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