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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汀禾怔住,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阿凌没注意,继续说了下去,“我早年间随师父跑过很多地方除妖,有些时候条件苛刻,就没有地方睡,然后就找个地儿往那一躺,草地是塌,夜空是瓦顶,早就习惯了。”
“不过,你别看师兄那个人知道的东西多,闯荡的地方也不少,可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夜过。”
“我一开始还以为师兄睡不了这样的‘塌’,还想着这地方偏,就算跋山涉水我也得给他找个客栈出来。结果师兄什么也没说,就叫我早点歇息,然后跟着便躺了下来。”
后面阿凌还说了些别的,但元汀禾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上边儿了。
待阿凌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后出了门,元汀禾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便起身下床。
大抵是卧了好几日,所以起初那两步走的有些晃悠,跨过门槛时,忽然往前栽了一下,原以为就要摔倒了,然而一只手臂伸来,将她稳稳托住。
“你怎么出来了?”
对方的语气带着点儿疑问。
元汀禾低着头,还没吭声,只在站稳后看见对方腕骨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
她下意识问,“这是?”
席承淮低头看了一眼,随意道,“草根子尖利又细,不小心划了一下。”
“对了,你怎么出来了,阿渺说这伤得多在塌上躺,尽量不下地。”
元汀禾依旧低着头,直到席承淮疑惑又怪异地看着她预备开口,这才难得扭捏地出了声。
“你晚上就躺在草垫上吗?”
席承淮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但他知道这必定是自己那位小师弟说出来的。
他坦然点头,“是啊。”
“习惯吗?”
“。。。勉强吧。”
元汀禾终于抬起头,很认真地建议,“今晚我睡外边儿,你们进去睡。我小时候经常这样,已经习惯了。”
熟料,席承淮的神情更加怪异了。
他诧异莫名,“我看上去是那种很不讲理的人吗?”
元汀禾的脑子显然还没彻底清醒,“不像。。。。但是我挺喜欢那样睡的啊。”
席承淮提醒,“你甚至都还站不稳。”
“。。。。。”
席承淮进屋拿起桌上的毫笔,转身便要走,“老实睡着吧,这儿条件是不太好,不过当时。。。”
他语气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你的情况不太好,不适合长途跋涉。好在那儿离这里不远。”
“阿凌和阿渺都很关心你,前几日都愁眉苦脸的,时不时就进来看一眼。所以,好好休息吧,不用想这么多。”
说着,便要错开她,走出房门外。
“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