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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后半部分,路过和室的白童子停下脚步。
白夜:“……比如?”
在两只妖怪的注视下,纱织清清嗓子,字正腔圆道:
“Iamyourfather。”
……
冬天,万物萧条,日子过得十分充实的纱织,不是在城里进行外语教学,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新时代好妖怪,就是在外面进行锻炼身体的狩猎活动。
领土内的妖怪都跑光了,但山里的野猪和鹿群还在。
纱织背着箭囊,纵马飞奔在高大笔直的树木之间。
白色的雪地被太阳照得耀眼,空气凛冽而清新,褐色的松木浓淡皆宜,一直绵延到山道远方。
她今天收获颇丰,可以在城下町换一笔不小的钱财,全部拿去给奈落买新衣服。
作为城主的奈落不缺这些,但给奈落买漂亮的衣物是她的兴趣爱好,她本人可以过得糙一点,皮囊得天独厚的妖怪却必须是整片领土——不,整个战国时代最好看的妖怪。
山道上忽然冲出一道身影,沉浸在别的思绪里的纱织陡然回神,一把勒住缰绳。
随着一声嘶鸣,马蹄骤然提起悬空,纱织吁了好半天,受惊后退的马匹才打着响鼻安静下来,咚的一声重新踩在地上。
忽然冲出来的身影,倒在覆盖着积雪松针的山道上,如果不是她反应及时,对方早被马蹄踩断了胸腔肋骨。
纱织以为她遭到了百年难遇的碰瓷,近前一查探,发现那位背着箩筐的年轻女性冷汗涔涔,臃肿的衣服下小腹隆起,明显是要生产的征兆。
“请帮帮我……”对方从齿缝间挤出气若游丝的声音,“拜托你,请帮帮我……”
马是不能骑了,纱织将那位女性背到背上,以最快的速度往附近的村庄跑去。
待她找到村里的产婆,温热的羊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衣裳,脸色惨白的女性被产婆扶进屋内,纱织本来要去烧水,但身体孱弱的女性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像溺水的人抱紧唯一的浮木,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
纱织不得不留了下来。
时间的流逝变得暧昧不清,耳边充斥着女性的惨叫,抽气声断断续续,到了后面连惨叫都微弱下去,被压迫而来的剧痛憋得发青发紫。她没注意到天色是什么时候暗下去的,村里好心的妇女端来了热水和干净的布匹,空气里充满了血和汗水的味道。
湿漉漉,滑腻腻,源源不绝地人的体内滑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生产的过程,纱织几乎要担心血腥的味道会引来山间的野兽,或者体力不支的产妇因为失血过多先晕厥过去。
抓住她手腕的力道终于微微松开,纱织来到屋外时,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
……
糟糕。
纱织心里一凛,嗡嗡震动的声音传来。她一抬头,那只最猛胜仿佛等她很久了,几乎是立刻便飞到她眼前,仿佛在无声地催促着她回城。
“等一下。”被屋子里的气氛影响,纱织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确定人平安了我再离开。”
产妇十分年轻,估计是第一次生产,纱织在屋外一直守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