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是这样,今年也是这样。
是不是因为他不是时翊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所以上天在这件事上,总是反复捉弄他?
半晌,许稚眼里多了些自嘲的底色,手里捏着戒指盒,说话间喉咙发堵。
“今天有事不能去了。。。不好意思,帮我取消吧。”
服务员那边公事公办地说好,接着又提醒道,“先生,这边显示您已经预先结账了,后期您再来用餐的话,可以提前和我们这边说一声,这个预约依然有效。”
许稚应了下来,即便他知道他不可能再去了,在楼下的停车场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怎么能心无芥蒂地再去第二次?
往日里,游乐在傍晚就能等到主人回来,今天他在玄关都转了无数个来回,也不见那扇门打开。
而当这扇门真的打开时,游乐没有马上冲过去簇拥在主人脚边,却是选择继续在鞋柜旁边趴着,嘴巴里发出咕噜声,大概是生气了。
“饿了吧?”许稚半弯着腰,挠挠游乐的下颚,说,“你爸爸住院了,所以回来晚了点,我们不是故意的。”
游乐呜呜了两声,慢慢起身,围着许稚打转。
许稚给游乐添了狗粮,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看着游乐晃着狗尾巴埋头吃得很欢。
小家伙也不知道住院是什么意思,但它还记得他有两个主人,吃完一碗狗粮后,游乐扒拉起许稚的腿,前爪趴在许稚的脚踝处,在许稚的身上东嗅嗅西看看。
许稚顺了顺游乐背上的毛,说,“别找了,你爸爸今天不会回来了,只有我。”
只有我了。
许稚把游乐支走,在家里找到碘酒重新处理自己膝盖上的伤口。
上次也是在这个位置,时翊半跪着,给崴了脚的许稚喷上药水。
许稚坐在椅子上,刚好能看见时翊给他喷药时认真的神情,乌羽般的睫毛微微抖动,看起来格外小心谨慎。
如果时翊在家,时翊肯定不会让许稚自己上药,应该还会和上次一样,蹲下来替自己处理伤口吧?许稚边用蘸了碘酒的棉签涂抹在膝盖上边想。
时翊不在,许稚感知痛觉的敏锐度也随之下降,棉签戳开了伤口,里面又涌出了新鲜的血,许稚该是感觉到痛的,但他对此浑然不觉。
重新包扎完毕,许稚走向厨房,他自己顾不上先吃饭,反倒是操心起时翊等会醒了要吃什么,打开冰箱翻找出一些现有的食材,他准备给时翊熬一锅香菇鲜肉粥。
许稚很少下厨,最多也就是给时翊打打下手,帮忙洗个菜什么的,像煮粥这种稍微复杂的吃食,他一次都不曾做过。
好在网上都能查到详细的菜谱和步骤,许稚按部就班地跟着视频做下去,忙活了半天煮出来的东西尝了尝味道还可以,口味清淡应该适合病人吃。
许稚把粥倒进保温饭盒里打包好,就去换了套衣服,洗了把脸,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照了半天,除了面孔上有些疲惫外,他勉强算是看上去“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