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学院每个月都有新人加入,每个月都有新人通过考试,成为学徒。因此,魔法学院并没有采取固定的学期制,有着灵活得多的安排。
不过在黎宇看来,这个灵活的安排实在有些……令他一言难尽。
此时,他坐在空落落的教室里,听着回荡在周围的讲话声,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写几个字,做做笔记。
这里只有四个学生,因为这个月通过入学考试,成功进入学院的新人也就这四人。讲台上也没有老师,只有一块放着视频的大屏幕。
“……因此,为了培养素质全面的合格法师,我们安排了一些关键性的通识课程。除了数理逻辑、物质奥术、元素系、生命系等真理类课程以外,还有法师协会史、伪神国史、旧时代人类通史等历史类课程。”
黎宇看着大屏幕上播放的视频,听着这段讲解,默默地在笔记本上写了这么几个词:【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历史】。
他想了想,在【历史】的下面标注了一行:【三段不同的历史。】
“每通过了一门课程的考核,根据完成度的高低,可以获得一定量的贡献点。按照惯例,每过两个月就会有一次双倍奖励活动。当期的某项课程会进入奖池。完成该课程获得的贡献点,可以翻倍。”
黎宇果断记笔记:【两月一次,双倍奖励。】
“在学院内获得至少一万点的贡献点数之后,才可以进入毕业考核。毕业考核的内容是一次城外实习,通常需要到陆地上去,完成一次实习任务。当然,对于诸位新生来说,最关键的是如何达到一万贡献点。那么,要如何达到这个标准呢?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不断地学习。就算错过了双倍奖励活动也没关系,只要把所有的通识课和选修课学完,即使只按最低合格标准来算,至少也能达到五万以上……”
黎宇记笔记:【通识,然后选修,毕业标准一万。结课奖金等于学分。】
“但是请注意,几乎所有选修课都有前置条件。比如说‘生命表观遗传’,需要先修完‘生命遗传’、‘微观生命’、‘初等拓扑逻辑’、‘纳米机编程’、‘微观生命实验’等前置课程。而其中的‘微观生命’又需要‘有机元素’、‘生命概论’、‘概率统计逻辑’等前置课程……”
黎宇记下这些略显中二的课程名的同时,也下意识地做了某些小标注:【生命表观遗传·表观遗传学】、【微观生命·分子生物学】、【有机元素·有机化学】、【生命概论·普通生物学】诸如此类。
这么一看,这些课程他可太熟悉了。
“巴别塔法师学院不需要额外的学费,任何一位讲师的薪酬都由学院官方发放。如果学徒遇见的讲师有主动要求报酬或学费的行为,请务必向系统举报。具体的举报流程,在新生守则里有,今天就不赘述了。考试中获得的每一个贡献点,都可以在学院内外随意消费。但请注意,在学院外赚取的贡献点,并不能计入学院内的毕业统计标准。”
这时,教室里的一个男青年突然开口道:“请问一下,我听说学院里可以学到旧时代的语言,这是真的吗?”
话音未落,视频便暂停。那个讲解的声音,干巴巴地回答道:“有任何问题,请在入学介绍之后,向讲师提问。”
可是那个青年相当执着:“讲师难道不该在这里吗?为什么我们在这听课,讲师却缺席了!”
“有任何问题,请在入学介绍之后,向讲师提问。”
很显然,讲解视频的声音是提前准备好的,智能程度几近于零,只会在学生说话的时候重复这一句。
这时,教室的前门开了。一个红脸胖子带着满身的烟味走了进来。
学院里的讲师们都有统一的制服,那就是类似于旧时代科研人员的白大褂。这位胖胖的讲师,白大褂几乎是胡乱套在身上,看起来很狼狈的样子。不过他倒也不怎么在意,只是捋了一把向后梳的大背头,毫无顾忌地露出了略微有些高的发际线。
“我是负责入学介绍的卓卡·洛文特。这位同学,你如果对我有意见,对这门课有意见,请去投诉举报我。”
青年学徒结结巴巴地说:“不,我并不想举报……您好,洛文特讲师,我叫……”
红脸胖讲师粗暴地打断道:“我没兴趣知道你叫什么。你只需要知道,你要做的事情就是乖乖听完视频,然后有什么问题再问我。如果有异议,随便你去举报,明白么?”
青年学徒尴尬地点了点头,小声说:“我明白了。”
洛文特讲师斜睨了一眼:“那你还不坐下?”
那青年连忙坐了下来,还低着头,生怕再承受陌生讲师突如其来的怒火。
视频继续播放。接下来,讲解了学院里的基本布局,比如教学楼、实验楼、消费楼、战斗实训馆、行政中心、图书馆等地点及其用途。在“希望各位新学徒在本学院度过愉快的时光”的简短祝愿词之后,视频就播放完了。
洛文特讲师敲了敲讲台,扫视着仅有的四名新生,说:“有什么问题,现在赶紧丢给我,快点。”
之前被他训过的青年欲言又止。
见状,黎宇干脆站了起来,替这位同学问道:“在学院里可以接触到旧时代的语言吗?”
“旧时代语言?”红脸胖子哼了一声,“你要是不会一门旧时代语言,旧时代留下的任何资料都看不懂,你就只能吃别人消化完拉出来的,那还做个屁的研究!”
黎宇面色不变,丝毫没有其他同学的局促:“我明白了,旧时代语言应该是选修课。”
洛文特讲师的脸色稍缓:“嗯,旧时代语言的前置课程是旧时代历史。它的前置课程是通识课,所以属于前置标准最低,但是完成难度最高的课程之一了。这么说吧,从零开始学会一门陌生的语言,这难度,你使出吃奶的劲都不一定能看到完成的那天。”
黎宇点了点头,内心不禁暗暗有些窃喜。
对于他这么个留学闯荡多年的汉语母语者而言,旧时代语言还能有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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