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慢慢推进,食堂区的战斗也渐渐进入了尾声,慢慢平静下来。皓梅粗略地清点了一下,骷髅僵尸加骷骑,已经不足千数。以五千亡灵、两百骷骑再加上亡灵鸦的辅助和最后三千战俘军的冲击,对付区区三千兽人都这么费劲,看来兽人战斗力真的是很强。而且这些看守战俘营的兽兵并不是最强壮的兽兵,其中有部分还是前线退下来的伤兵,而就是这样的兽兵还在张丙东等周密的计划和突然袭击下顽抗了这么久,坦白说,兽人的战斗力强过人类太多了!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将三分之一的兽人困在食堂里,这场战斗的胜负就真的是很难料了!但总的来说,这场战斗是场几乎全胜的战斗,解放了战俘营,而且没死什么人,倒下的都是些亡灵。
战场上战俘们今天不但得了救,还砍死砍伤了不少兽人,打了一场胜战,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战场上正欢声雷动,个个相拥庆幸,一片欢腾。但更大的考验还在后头呢!
“传令下去,一二大队立刻整编,三大队搜集武器装备!”“是!”
张丙东也新召唤了一些兽人僵尸,汇入了剩余的亡灵军中,组织了一个一千三百人的亡灵大队,命为四大队。组建了一个临时指挥部,赤岩为最高指挥官,张丙东和其他三个人为大队长,皓梅四人等就被命为四大队的副队长,辅助张丙东指挥,而凯特则为保护张丙东的安全。
四个副队长倒是有点好笑,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四大队全都是亡灵。指挥部一片喧噪,众人正着忙着整编和布防,这时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如雷滚动,震得地皮直颤。
比预料的要迟,但兽人守城精锐终于来了!张丙东随着一众指挥官们登上岗楼观察敌情,张丙东一个念头就是“小命休矣!”
只见兽人守城精骑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战俘营团团围住,每个兽骑兵都是全副武装,人马都披着坚固的黑甲,就算是它站在那里任你砍也都会有无从入手的感觉。兽人大军进退有序,纪律井然,围在战俘营外就像一圈铜墙铁壁,生出强大的压迫感,使人产生难逃生天的想法,涌出绝望的情绪。兽人大军的指挥官也是一个牛头人,全身坚甲,骑着一匹同样全甲的犀兽立在大军之前,威风凛凛,它就是兽人的斯塔城城守黑天角。而另一个牛头——败逃的战俘营指挥官怒蹄坐在他旁边的一匹马上,神情沮丧。
“大约一万三千人!”有擅察敌情者道。“看样子兽人守军大部分都奔这来了。”
“不用怕,骑兵不善于攻坚,而我们只要坚守战俘营三十分钟就可以了。等到兽人听到城南起义军直奔兽人军库和粮仓时,一定会回师。三十分钟而已,我们不会连这都做不到!”赤岩满怀信心道。张丙东可没他那么自信,偷偷地看赤岩的表情,见他神色间无半点勉强,似乎真的很有信心,悬空的心也放下了一点点。
转头一想,这也许是为了稳定军心,赤岩装出来的罢了,只是装的像,说不定他心里比我还慌呢!不过还真是有一点点用,先学了。
于是张丙东揉了揉脸,换了一副虽千万人我独往矣的豪气表情,立在赤岩旁边,誓要盖过赤岩的风头。赤岩突然腾起一身红色斗气,身形暴涨,相貌威武,状若天神。他运气高声道:“兄弟们,兽人虽多,可血魂团的汉子决不会有半点害怕,我们血魂团的主力在城南起义,那边的兄弟很快就会攻击兽人的军库粮草,兽人就不得不回师。因此,我们只要守在这里坚持半个小时就胜利了!你们有没有信心!”
众人齐声应道:“有!”“听不见,大声点!”
众人高声:“有~!!”“再大声点!”
众人竭里斯底地嘶吼道:“有!!!~~”人们的情绪一下子亢奋起来了,一个个热血沸腾,擦掌摩拳,战意高涨。刚刚还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有人见机大喊口号:“杀光兽人杂碎,报仇血恨!”群情更是激奋,也跟着大喊:“杀光兽人杂碎,报仇血恨!”
“驱除兽狗,还我江山!”“驱除兽狗,还我江山!”
……一时群情激奋,几乎白热化。皓梅、赵东来和二子受到气氛感染,也疯吼起来,张丙东也不由自主地嚎了几句,嘶声力歇后,一股慷慨快意油然而生,一时豪气干云,尽管战俘营还是被兽人围得有如铁桶,但也全然不放在眼里了!
赤岩一声命令响彻全营:“准备战斗!”战俘营大铁门早已关的紧紧的,又大又重的杂物堵在门后,僵尸堵路,盾兵阵列其后。兽兵想要从大门进来自然是千难万难。
看着这用收集起来的兵甲临时装备起来的五百盾兵和五百弓兵,张丙东才感到事情可能不会像他想的那样悲观,说不定这半个小时很轻松就过了。“寻找掩体,躲避箭雨!”赤岩令道。
张丙东定睛望去,兽人果然有所异动,只听见那兽人指挥官几声叱喝,兽兵们弯弓拉箭,仰身对天。黑天角一声令下,万箭齐发!一万三千只箭同时射出,是什么概念?
张丙东只听见万弦集响,群箭发出尖锐的破空声争先恐后地飞上半空,形成一片黑压压的箭云,当头落了下来,一时阴晦,日月无光。好壮观!
张丙东感叹着,突然醒悟自己也在箭雨的照顾范围内,这才惊惧起来,赶紧擎起魔法罩。将几个人护起来,不过能不能起作用张丙东心里也没底,“别离开我!”
赤岩大喝一声,抡矛一圈,岗楼顶塌了下来,又单手持矛将楼顶接下,使力旋了起来。就像杂耍般将岗楼顶旋着,伞护着几个人。箭如雨下。带着咻咻的风声落了下来,钉在地上,木头上,房顶上,响起一阵密集的劈啪声。一只箭洞穿张丙东脚下的三寸厚的木板,射入岗楼下,箭身半入硬土,箭尾尤自剧烈地振动着,可想而知这只箭要是插在人身上……!
张丙东一阵心寒,自己老婆都还没娶,可千万不要死在这里呀!幸好张丙东的担心是多余的,赤岩把个楼顶抡的呼呼作响,看上去比杂耍的还专业,一只箭都没能透过来。
张丙东又开始担心他舞的太起劲,脆弱的屋顶哗啦一声散飞开去,而几个庇护在下的可怜鬼就一命呜呼,死成了刺猬。置于自己擎起的魔法罩,他现在已经完全不具信心了。有如一阵暴风骤雨,来的快也去的快,箭雨三分钟后稀拉起来,渐渐就没了声音。正前方马蹄声响起,杀声雷动,兽人开始进攻了!
赤岩用力一抡,甩开岗楼顶,只听见哗啦一声,楼顶瘫破在地上。张丙东放眼望去,只见屋顶、地上、木什上钉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羽,就像所有的东西都突然长了一层硬毛,蔚为壮观。
然而战争是残酷的,刚刚这一阵箭雨夺去四百战俘的性命,射伤三百多人,一下子瓦解了人类五分之一的战斗力。战俘们,真的能渡过这次难关吗?
一声巨响从铁门处传来,张丙东一看,兽人已经在攻门了。那个牛头指挥官黑天角居然身先士卒,刚刚的巨响就是它的犀兽撞击铁门造成的。坚固的铁门在巨力撞力下居然变了形,再撞、三撞,门已经是摇摇欲坠了,只是门后有杂物撑着才勉强不倒。“放箭!”
人类弓兵已经就位了,赤岩一声令下,箭如雨下,群箭如蝗,朝大门处的兽人倾注,看来赤岩想趁门未破时捞些本回来。但兽人个个全身铠甲,护的密不透风,一阵箭雨过去兽人连眼都不眨。
赤岩见状,忙换了个命令。“放毒烟!”
滚滚烟球丢了出去,兽人马上就被腾起的毒烟吞没了,不断有身影在浓烟中倒了下去。牛头指挥官这下急了,举锤大嗥一声,黄光一闪,斗气如冲击波般爆开,方圆十米内的浓烟一下子被驱散。但这也只能顶一时,斗气一过,浓烟照旧滚滚而起。牛头指挥官黄色斗气有如实质般环身护体,从犀兽上跃下,运劲将铁门往上抬。大铁门插销在它的巨力之下崩坏脱落,将要斜了下来,牛头大吼一声,将铁门一掀。只见巨重的铁门在它这一掀之下腾空而起,声势惊人地在半空转了两圈,盖了下去,压倒了一大片早已射成刺猬的僵尸,几个骷髅更是被碾得枯骨横飞。
接着他拿起双手锤,三两下就将门后的杂物磕飞开去,打开了战俘营大门的通路。兽人欢声雷动,喊杀声起,穿过浓烟,从牛头旁冲过,朝僵尸骷髅们杀去。兽人精骑冲入亡灵中,有如一股黑色铁流冲入砂石,势不可挡。僵尸骷髅们的攻击对于全身重甲的兽人精骑们来说有如搔痒,而兽骑们举起手中黑重锐利的长枪,对付亡灵们有如砍瓜切菜,不少兽骑还故意高高挑起僵尸甩向前方,或将骷髅挑起半空,远远坠去。
照这样的势头,用不了多久兽人就会突破亡灵的防线,那战俘们就危险了。赤岩脸色阴沉,没想到兽人这么快就破了门,那接下来的局面就更难应付了。
张丙东也只能急急调动着亡灵,希望能挡一时是一时,暗里已经在想怎么跑路的事了。但战俘营被兽人围得像个铁桶,只怕是化成麻雀也飞不出去,看来只的装死一途了,兽人急于回师,肯定来不及收拾战场,那自己就逃过一难啦!哈哈哈哈!打好了小九九,亡灵法师变得有备无患了,从容不迫地指挥着众亡灵前仆后继地去送死,(哦,亡灵不能再死了!)尽管兽骑来势凶猛,张丙东脸色没有稍变,从容淡定得令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