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反正都是这样,没谁会真的认为自己受害者。幸存者活下来的意义就是被责怪。
就像林小弯说的那样,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对啊,偏偏就不是我。
随便。
随便是多么难听让人生气的恶心语言,事到如今已经无法伤到我一分一毫。
如果说谁存在都没有意义。
所以,苏曜只看了她一眼,便撇开视线看向窗外。
“沙沙···”
窗帘随着风晃动。窗外的景色悠远而宁静。如果不听那些烦人的车辆运转的声音和周围病房喧哗的声音。
等待。
“好久不见。”
既不是怨恨,也不是责骂的语言。
就如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在打招呼。
“距离那时候应该有十年了吧。现在已经这么高了。”
她在搞什么?
这时候是说这些的时机吗?
她以为她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在当下又是什么立场?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沉默,然后她说出了这句话。
“···”
苏曜转过视线,看向她。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忧伤,完全不是在说笑的样子。
“觉得很莫名其妙吗?”
她自嘲一笑,“但这是我早就该做的事。现在或许有点迟了吧。”
“十年前···我打过你。”
“在当时我没认为自己有任何错,只是作为一个母亲而生气。”
“但在后来,在小月跪在我面前拼命的向我诉说真相时。嗯,真相在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了。”
“小月哭着求我向你母亲解释。我骗了她,根本没去做那种事。我考虑的只是我的脸面。”
“我和小月的关系彻底破裂大概就是在那时候。”
“她看见你们跪在我家院子里知道我骗了她,她什么都做不到,而我除了把她关起来禁止她做任何事以外就是装着受害者的样子接受了道歉。”
“如果当时我能试着去代入女儿的心情,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这,现在听起来肯定觉得很恶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