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的脸色也有点红,不知是因为眼前这事儿,还是因为喝了点酒。
“呃……姐啊,咱要是说正在和周芯妹子商量大事儿,您信不信?咳咳……”周东飞咧嘴而笑,但也觉得自己的话缺乏最基本的可信度。
缓和梅姐跟钱世通的关系,换取一定的和平共处,这应该算是一件大事。
但是在这个不伦不类的时间点上说出来,可信度真的不是太高。以至于梅姐白了他一眼,甚至说了句“贫”,而后就款款走进那个有点销魂的雅间儿。
“梅姐。”周芯打了个招呼。这妞儿有点儿委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仿佛有点被捉奸在床的尴尬感。
梅姐淡淡笑了笑,问:“这犊子欺负你了?”
这是出于女人的天然同情心,与立场和派系无关。
周芯想要点头,却又看了看旁边的周东飞,于是红着脸摇了摇头,极不情愿。
梅姐看得出其中的味道,狠狠瞪了周东飞一眼,道:“又胡闹,小心你的皮!”
周东飞嘿嘿憨笑,周芯则仓促离开。这地方太尴尬了,待不住。“梅姐你们聊着,我先回去了。对了,飞哥让我带的那几句话,我会如实转告老太爷的。哦,还有带给阴姨的那些话……”
周芯走了,只剩下了周东飞和梅姐两人。而周东飞则急忙说道:“听见了吧?连人家周芯自己都说了,咱是要她帮着给钱世通带句话的,嘿。”
“借口找得倒好!”梅姐说,“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时候!外面人来人往的,也不怕人家笑话。”
“姐,你干脆当咱的女人算了。有你管着,咱肯定会老老实实的,嘿。”
“才懒得管你!”梅姐失声笑了一下,道,“实际上,姐在这种事情上,啥时候管过你?你那些不清不白的事情,姐没打算管。你是成年人,姐又不是你的女人,哪有心思管那么多的闲事!刚才是担心你太胡闹,强迫了周芯这丫头。再怎么说,她今天可是代表着钱世通的。大的礼节咱们可不能走错了,不然被人戳脊梁骨。”
周东飞厚着老脸笑了笑说:“这个分寸咱有,嘿。让她来这里,就是让她跟钱世通和阴妍带句话,表明咱们的一些善意。当初秦缺来找麻烦,并没有什么针对性,此前咱们和钱世通也没深仇大恨。只要钱世通想明白了,我看心里的芥蒂除不掉,但保持相对的和平还是差不多的。今天阎三更和奉笙的遭遇,使得咱们和邱得用的矛盾已经浮现出来。能够稳住钱世通,对咱们而言是有利的。”
梅姐点了点头,沉思道:“事情怎么就那么不可琢磨。昨天还杀得头破血流呢,今天就要握手言和了。”
“地下世界比官场和商场更现实!有时候,甚至现实到了清汤寡水、了无生趣的地步。”周东飞苦笑着说,“官场战败了,丢乌纱;商场战败了,丢钱财;地下世界战败了,丢的是命!所以,为了确保不一败涂地,所以任何手段都能用,任何条件都有可能妥协,任何价值观、是非观都不是不变的准绳。”
“吓人兮兮的。”梅姐看了看周东飞,拍了拍胸脯、咬了咬嘴唇,笑道,“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了。真怕你啥时候为了保命,撒丫子拍屁股跑路,连姐都不要了。就像你说的那样,反正没啥价值观和是非观了,呵呵。”
“瞎说啥呢!那不是价值观,是信仰。姐,你就是咱的信仰哦!”
“肉麻!讨厌死了……”
“嘿!其实说的是真的。”周东飞笑道,“秦缺、卫疯子当世高人,却为啥一直守在钱世通和邱得用身边几十年如一日?说到底,钱世通和邱得用是他们的信仰。越是强者,就越是需要一些精神的支撑。不然的话,单是那种达到顶点的空虚感,就能让他们崩溃发狂。所以,他们即便无人能够辖制,但也必须找到一个辖制自己的人。姐,咱也算高手了,所以就跟定你这个女皇了,嘿。”
“什么‘女皇’,还‘女王’呢!”不过梅姐提起“女王”两个字,顿时红了一下脸,啐了一口。这个词太暧昧,是纯洁女人无法承受之重。于是,她赶紧换了换思路,问,“你和阴妍到底是怎么回事?让周芯单独给她带话儿?我还听梦莎说,上次你们遭遇的时候,似乎早就认识了对不对?”
“呃,跟她之间有点误会,就是那种……美丽的误会……”
“又是那老毛病!”梅姐笑骂道,“你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美女杀手!对了,上次我没见到,但听说阴妍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呢。梦莎甚至说,她简直跟个落凡的菩萨一样。”
“很漂亮,和姐简直各有千秋了,嘿!”
“贫嘴!”梅姐说,心里有点开心。但这时候,周东飞这货已经欺身过来,从后面伸出手,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臭犊子别胡闹!”
“不胡闹,亲一个就行。”
“不给……唔唔……坏蛋别乱摸……唔……”
“女人喝点酒之后最好看,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