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雪之下,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却还是能让人听不懂说的是什么,是在下输了。
虽然没完全搞懂这句话的含义,但似乎是要无偿服务大众的意思京介还是理解了,这让他有些犯难。
由于不确认自己能靠写小说过一辈子,京介认为一纸高中文凭还是必须的,所以没能改变校规的他还是要加入什么社团才能获得足够的学分毕业,这时候听班主任的加入现成的侍奉部乍一看是很好的选择。
然而京介这个资本主义荼毒下成长起的畸形少年非常讨厌“无偿”这样的词汇,所以从内心的角度来说他完全不想成为费力不讨好的侍奉部一员,可这样就得罪了特意把雪之下派过来的班主任,以后估计是要被穿小鞋了。
而坐在沙发另一端的雪之下看到京介闭上眼睛似乎在做思想斗争的样子也没打扰他,一头凛然长发的少女收敛着眼神,也对自己的性格感到有几分无奈。
她此次前来劝说京介并非完全是平冢老师的意思,她自己本来也是打算要来的,从个人角度讲她也想要让京介加入侍奉部。
一开始邀请京介的原因确实如她之前所说是因为京介是她上高中后第一个敢当面向她表白的人,她认为即使是癞蛤蟆有这样的勇气也是值得肯定的,所以才想让他加入进来。
而在京介拒绝后,按雪之下一如既往不喜欢死缠烂打的性格本应该转身直接走人,但这个时候不服输的性格却占据了上风,导致她虽然已经没有让京介再加入进来的兴趣却像强迫症一般他不加入就浑身不舒服,所以才再来劝解。
对于自己的别扭性格雪之下知根知底却又无法改变,或者说她虽然头痛却不愿意改变,因为改变后就不再是她了,所以只能在这条扭曲的道路上绝尘而去。
凛然的雪女从唇齿的空隙间轻轻叹出了一口气,她端起面前的纸杯,另一只手优雅地托在下面,薄唇轻触,微微仰头。
而另一面,京介在认真权衡利弊后最终还是决定拒绝雪之下的邀请,所谓“拥有之人向困难之人伸出援手”,无论怎么看他都应该是那个困难之人才对吧?
至于平冢老师那边相信自己好好解释的话应该不至于太过为难自己……吧?
京介心里有些打鼓,他睁开眼睛,在窗外橙红夕阳的照耀下凛然的美人正在痛饮纸杯内的自来水。
“别喝,那是自来水!”
京介下意识窜了起来,对雪之下伸出了极具喜剧效果的尔康手。
他实在没想到雪之下这个看起来防范意识颇强的丫头会喝自己这个她眼中的变态倒的水。
听到了“自来水”这个关键词雪之下天鹅般的勃颈顿时一梗,吞咽的举动戛然而止。
在喝第一口的时候她就尝出了这不是雪碧,但还是当做了纯净水喝了下去,而现在正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这口自来水已经是杯中最后的了。
其实说实话,喝几口自来水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雪之下也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毕竟她只是二小姐,可是京介突如其来的呼喊和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尔康手实在太有张力,过于像是影视作品中那些在看到女主角不久于人世时的夸张表演,让她情不自禁笑了出来。
于是她就呛到了。
白花花的自来水从鼻孔和小嘴中“噗”地喷出,溅了京介一脸。
京介保持着探身伸手的动作免费洗了把脸,感受到脸上、嘴唇上带着几丝雪之下喉腔中的温热的自来水不知所措的僵硬了几秒。
然后舔了舔嘴唇来解尴尬。
嗯,有点甜,不过大概是错觉,还是这妮子之前吃糖了?
京介急忙回过神来伸手去拿茶几下的纸抽,可父母不在家几日未有人用的纸抽已经被压在了杂物下面,他只能抱着这摞东西扔到了沙发上,然后才抽出几张纸递给了雪之下一张,然后用剩下的擦了擦自己的脸,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