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大概是所获得的信息量的缘故。课堂四十分钟,老师慢悠悠讲的那点知识我十分钟就足以学会,然而课间十分钟发生的事情,却让我需要长时间的思考来规划我下一步的做法。
指的自然是发生在小京周围的那些事。
我有时会无比感谢平冢老师把我的座位安排在小京身边,否则的话我真的是连小京的一点东西都了解不到了。不过有时候也会有些好奇,我所做的这套桌椅的前任主人到底是谁呢?跟小京的关系又如何?
撇开这其实只要问问别人就能知道答案的事情不谈,在之前那几个课间中,我深刻意识到了小京现在的人缘是与以前天差地别的。
虽然在外的名声恶劣至极,但身边却有着复数的好友。
在这假期前的最后几个课间,坐在小京前面的户冢同学曾转过头,俊秀的脸颊带着如同站在那棵传说表白必定成功的樱花树下的晕红,深海一样色泽的眸子里闪烁着浪花般的光,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却是问小京这最后一天放课后还去不去打网球。
这让我松了口气,因为户冢同学确实是有那样的潜力呢,在女生眼里,他是纤弱的美少年,而在男生眼中,恐怕则要更加贴近于清爽的美少女,属于那种男女通吃的类型。我不确定他如果对小京做出在樱花树下做的事情后,小京能否把持得住。
然而从我的目光来看,小京直得就跟比萨斜塔一样,对于户冢同学连我都想要玩一玩的可爱模样全无反应,只是很普通地、像是对哥们一般“打呗,都最后一天了,一整个假期都打不了。”。
户冢同学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心情指数明显涨了几十个百分点。侧坐在座椅上的他扭动身子、往自己后面的座位探着头,从颜色鲜明的网球短衫下露出了一截纤白的腰身,肌肤水嫩嫩的。他的俏脸都要贴到小京的脸上了,我猜他们俩连彼此的呼气都可以感受的到,是那种互相冲对方伸出舌头就能在中途碰到的距离。
然后户冢同学说:“如果假期里高坂同学也想打网球的话,随时都可以叫我的,你也有我的邮箱地址嘛。……即使,不是打网球,是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也都可以奉陪的。总之,要联系我哈~”
户冢同学用他那分不清男女却极为好听的声线冲小京讲着,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幸好小京一如既往是个比萨斜塔级的直男,是那种洗澡时候肥皂掉了都不会借机让户冢同学去捡而是自己捡的磊落之人。他保持着惯常的无精打采,捏了捏户冢同学看起来就很嫩滑的脸蛋,声音透着笑意:“嗯嗯,放心,这么长的假期,只要不是什么特殊情况把我整个假期的时间都占了的话,我至少也会忍不住想打网球的,到时候联系你。而且你也可以联系我啊。”
……不行,怎么感觉他俩gay里gay气的?
户冢同学脸蛋上的红晕更重了,明显不是因为被小京捏的。看着他那副高兴得不行的样子,即使是下一刻就用他那棉花糖似的嘴唇亲到小京的脸上我都不觉得奇怪。
不过万幸,没有发生这样的展开。班里周围那些偷偷摸摸看着的腐女们,让你们失望了。
与之类似的是,相模同学也在另一个课间,从她相距不远的座位上迈着像是已经融入到骨髓里的好看步伐,走到了小京座位旁,让起身想要去上厕所——能让无精打采的小京从座位上起来的一般来讲也就只有上厕所了——的小京又坐了回去。
“怎么了…”小京拖着咸鱼一样的长音。
“师~匠!”相模同学对小京的称呼总是这个。她做了漂亮美甲的双手娇俏地背到身后,俯身把脸探向小京的动作很是婀娜:“马上就是假期了,师匠不对我来点课~外!授~业!吗~?”
我一直不知道小京作为师匠教了相模同学一些什么。一眼看过去相模同学最突出的就是形体仪态上明显经过训练的美感了,可是小京他连走路都要驼着背的,我几乎就没见他站直过,这种仪表上的东西不可能是走一步路都跟拖着沉重的枷锁一样的小京教出来的。
那就有可能是在其他一些外表看不出来的内在知识上进行了教导吧,可是想来曾经的小京真的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来教别人的知识,有可能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学会的,也有可能,【师匠】什么的只是个单纯的玩笑性称呼罢了。
“啥课外授业啊?能教你的大致也就是这些了,你现在不是挺有成效的吗?再继续坚持就行了。”小京的回答很随意,完全无视了相模同学那确实挺诱人的口气。
如果他俩没在开玩笑的话,那么小京到底教了相模同学些什么啊?问相模同学她也就是说“你猜~”。
面对小京的拒绝,相模同学并没有任何气馁,我想大概是她已经习惯了。她短裙下原本脆生生并在一起的其中一条腿突然柔媚地稍稍弯曲了膝盖,两条大概是做了褪毛的光洁嫩腿变为了一直一稍弯的婀娜站姿,稍弯的那条腿小皮鞋脚尖点地,背在腰上致使白衬衫下的胸部凸显了出来的双手也收了回来,转而轻轻地将手肘拄在小京的课桌上,手掌撑着脸颊,微微侧着头,将短裙撑出挺翘轮廓的屁股都快怼到我脸上了:“师匠~没有你的教导,这么一长个假期,会忘了的啦~”
声音嗲得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小京也是同样的反应,他搓着胳膊直接靠在了另一侧的墙壁上:“你这是抽哪门子风啊?到底想干嘛?”
“嗨嗨,我就是开个玩笑,瞧把师匠你吓的…”相模同学倒是一副颇为无奈的样子,她一撑小京的肩膀站直了身子,认真道:“我就是想,这么长个假期,能不能出来见见面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