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一如既往的借口:“嗯,不好意思呐,我果然还是不太习惯在户外吃午饭。”然后歉意地笑笑,我知道,我笑得很真诚。
但我同样也知道,这个借口在那位邻桌同学的面前是不攻自破的,因为来到这个学校的第一天,我就是高高兴兴地与他去户外的小花园吃的午饭。
高高兴兴地去,失失落落地回。
但他却从未揭穿过我。
“在户外吃饭很舒服的!不过不喜欢的话也没办法啦,真可惜…”结衣同学遗憾的表情也很真诚,然后转头看向我的邻桌同学,用那只看起来就软乎乎的小手拍了拍他:“小介,你是又?叒叕睡着了吗?该吃午饭啦!”
“我睁着眼睛呢!怎么可能睡着啦?!”
“可是鱼不都是睁着眼睛睡觉吗?”
“我又不是鱼!”
“但小介是死鱼眼啊!”
“……”
我的邻桌同学生气地揉了揉这个欢快的团子头头上的团子,但生气明显是装出来的,因为他揉得很小心,看起来是害怕把团子头同学的本体给揉散了。
他俩从教室的后门拐了出去。
我目送着他们,直到邻桌同学的衣角被墙壁所遮掩,我才转回了身子。
理了理我的校服裙,其实它一点也不乱。
我一直很奇怪,结衣同学对我的邻桌同学的称呼为什么会是“小介”。
因为一般来说,即使是这种形式的昵称,跟我一样叫他“小京”才更顺口一些吧?为什么要用别别扭扭的“小介”来叫他呢?
大概有着什么隐情,大概也只是个人习惯的差异而已。
在刚来到这所学校没多久时,我曾跟他们一起去吃过午饭,聚在一起的人除了我们仨之外,还有那个国际教养班的雪之下同学。
雪之下同学是与结衣同学不同类型的美人。
如果说结衣同学是在衣摆下不经意间露出的白嫩肚脐上、领口解开的扣子下呼之欲出的花边胸罩中、改造后短了一截的校服格子裙下蕴着华美的肉感与煽动性的洛可可风欢愉的话,雪之下同学就是用凛然的长发、纤细的身形、端庄的仪表构筑出的晶莹而和谐的古典风雅致。
一个诱人堕落,一个给人救赎。
哈哈,我的比喻一定很形象吧?作为偶像,如果能有很多学识也是一个吸引人的要素,所以我也读了很多书,影响圈与关注圈的理论和西方美术风格的知识也是因此才学来的。
回归正题,虽然在说出我与小京是青梅竹马——他承认这一点并且不介意别人知道,我才敢说的——后,很轻易地就被接纳进了这个一同吃午饭的小圈子,但在其中总让我一阵阵的别扭。
像是个橘外人。或者说本来就是。
结衣同学对于被她称为“小雪”的雪之下同学和被她称为“小介”的小京是那种非常好的朋友才会报以的态度。从她肉肉的身材看,明显是个食欲旺盛的女孩儿,可是却毫不介意地、甚至是非常努力地把自己便当中本就不多的小肉肠夹给雪之下同学和小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