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就指你怎么了?”付曜的爸爸挑衅般用手指狠狠戳了两下路爵的胸口。
路爵干脆的将他手腕往后一撇,“咔”一声伴随着付曜老爸的尖叫,他的小臂呈一百八十度反转,被拧骨折了。
路爵压低视线看着他说:“再指一下试试。”
付曜老爸捂着胳膊疼得说不上话来,付曜冷漠的看着他,站在路天身后笑了一声。
路爵吃饭的心情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破坏得一干二净,拿起手机,冲一旁的两位少年说:“走吧,别在这儿待着了。”
付曜老爸捂着胳膊看着付曜说:“小。逼崽子,你他妈敢走?!”
付曜脱下腰上的围裙,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跟路爵一起走了。
“哼,你以为你真能走得掉?你妈欠的赌债可都还没还呢,父债子偿,你一辈子都别想跑。”付曜的爸爸在后面阴阳怪气的笑了笑,“一家子都他妈是废物。”
付曜低着头,一步一步走得很缓慢,他脚上穿了三年的篮球鞋已经被磨破了好几个洞,但依旧被刷的干干净净。
“你亲爸?”路爵拧着眉毛问了一句,“他对你家暴多久了,你就这么忍着?”
付曜低着头笑了笑:“以前我爸不这样的,自从我妈被追高利贷的人逼得自杀了以后,我爸突然就变了。”
能够想象得出,这场变故对他的打击有多大,路爵点着烟叹了口气。
“你还没吃饭吧。”路爵问,“一起去吃顿饭,以后家里待不下去也可以来找小天玩儿。”
因为有着相似的成长经历,所以路爵隐隐的对这个少年产生了一些同情。
付曜沉默着没说话,一直到上车的时候,路天坐在他旁边,他才问了句:“小天,你哥认识警察?”
那天周辞当场带走李帅的事,一中的学生几乎全都知道了。
“嗯。”路天点头。
“怎么了?”路爵听到俩人的对话,扭过头看向付曜,“其实,你爸的行为已经构成家庭暴力了,如果想报警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先去医院验伤……”
“不是。”付曜摇摇头,“我不是说这个,而是我想问问,聚众吸。毒最多能判几年?”
路爵猛地刹了下车。
路天正在眯着眼准备睡觉,措不及防直接撞在了车座后椅背上,还好腿长抵住了地面,不至于太狼狈。
“聚众吸。毒?”路爵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有证据吗?”
付曜坚定的点点头:“有,我从去年就开始着手搜集证据了,我爸当时在楼上跟人一起吸。毒,我偷偷拍了照片,还弄了录音。”
“这样,你先观察着你爸的活动,一旦有异常就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们带着警察,在现场捉人,这样也比较容易定罪。”路爵掏出手机问他,“你电话号码多少,随时保持联系。”
付曜说了一串数字,然后又用不确定的语气问:“所以,可以判几年?”
“根据毒。品的数量和品种。”路爵说,“一般容留他人吸。毒,情节严重点,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三年。”付曜说,“刚好我就成年了。”
“我也是。”路天说。
“你对成年很渴望吗。”路爵问路天。
路天点了下头:“成年人的世界,很精彩。”
“哦哟,不得了。”路爵感叹了一句,路天的成长真是飞快飞快的,尤其表现在他的领悟能力方面,开窍快得就跟坐航空母舰的似的。
不得不承认,他对于性知识方面还是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我是不是懂得有一点多?”路天问。
路爵说:“你不是懂得有一点多,你是有两点多。”
三人一起去吃了饭,付曜告别了他们以后。
路爵结了账跟路天一起走出了门,路天好好的路不走,非要往一边儿拐,走得理直气壮拽都拽不住。
“少年,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路爵扯了扯他的衣服,“车在那边停着呢。”
“你不是今天生日吗?”路天回了个头,“买蛋糕去。”
路爵没想到别人就是随口一提,他能记这么清,笑了笑回答,“老年人不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