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吗我看不让你受点罪你的确不懂,老大,你先出去。”凌然说道,然后走过来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想想刚才,他就觉得心里窝着一把火,敢情那半天自己都跟个傻瓜似的在那自言自语呢。
手抱着头,那人就那么蜷缩在那里,任由拳脚相加在他的身上却绝不求饶。
“行了。”看着这一幕,邵谦淡淡的说了一声。
凌然悻悻的退到了一边,简直都快呕死了,真是没想到天天捉鹰的人有一天居然也让鹰给啄了。
“将你知道的全部一五一十的全都说出来。”蹲下来,邵谦轻声说道,优雅的宛如一个帝王一样,只是那双眸子里射出来的光却阴冷骇人。
沉默,屋子里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不说是吗”邵谦说道,这一次,他并没有催促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直到那人再次开口,“你是邵谦。”
“没错。”邵谦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没错了。”那人突然笑了笑,“怎么样那个女人死了没有”
听到这话,邵谦目光一凛,凌然直接上来给了一脚,随即便看到有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紧跟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和她有仇”邵谦的神情又恢复到了那种淡然的样子。
“仇当然是有仇,你知不知道因为这块地有多少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出去讨生活,而这全都是拜你们所赐。”不顾嘴角流出的血渍,那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什么叫做背井离乡在开发这块地之前,这里的人不都已经全都安置好了吗”邵谦的眉头皱了皱。
“安置好”那人喃喃的重复了一遍,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所谓的安置就是将他们像牲口一样的赶到山上就没事了,是吗如果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安置,那的确是已经安置好了。”
“你什么意思公司给你们的安置费呢”邵谦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啊。”那人梗着脖子说了一句。
“就算你对我们公司不满,你大可以来公司找我们,你用得着”说到这里,邵谦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怎么样我不过就是轻轻地推了她一把而已,谁让她那么没用,居然就真的掉进去了,不过,就那么点距离应该是摔不死的吧,我还蹲在那里看了一会,她的头上倒是流了不少血,不知道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呢,不过看你现在这表情,她应该是没事吧,真是可惜了,当时应该再多用点力的。”
站在那里,凌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也不管邵谦会不会责怪,又一次对那人拳打脚踢起来,或许是这次真的疼了,那人也开始哼哼起来。
终于,最后打的累了,他停了手,蜷缩在地上,那人也是奄奄一息了。
“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有什么事情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做”邵谦沉声说道。
听到这话,那人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哭了起来,先是流眼泪,然后是低声啜泣,最后是嚎啕大哭。
很少见到一个男人像这样的哭泣,所以他哭的那一刻,不仅邵谦愣住了,就连凌然都愣在了那里,这是什么情况
许久许久,那人的哭声终于慢慢的停了下来,“我曾经就住在你们正在开发的村子里,那个时候我的妻子已经怀孕六个月了,可是却遭遇了你们的强拆,那天晚上,我的妻子是活活的被砸死在那两间屋子里的吗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吗那好,我告诉你,我只是也想让你尝尝失去妻子是一种滋味,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只是可惜,我到底还是没能下重手,否则你当时找到的就会是一具尸体了。”
站在那里,邵谦的全身已经开始抑制不住的发起抖来,“关佳音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认识什么关佳音。”那人说道。
“是吗”对此,邵谦没有再多说,而是转身向外面走去。
“老大,那他怎么办”凌然紧跟着走了出来。
“送去警察局吧。”微微的闭了闭眼睛,邵谦低声说道。
依照他的心意,这样的人就算是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他心头之愤,可泄愤之后呢顾歌就能很快醒来吗如果不能,那就这样吧,就当是为她积点阴德,让老天保佑她快点醒来。
回去的路上,他拨通了左岩的电话,“将郊区那块地的安置费明细发给我。”他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谁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装神弄鬼。
回到医院的时候,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他软软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icu亮着的灯光,他的眼眶又是一阵阵的发热,“老婆,你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对吗你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我知道等你醒来你也会选择原谅的,老婆,快点醒来好不好”
“老婆,别让我等的太久,好吗”坐在那里,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却是一览无遗的照出了他脸上的疲惫和憔悴。
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顾廷思终于还原了那盘录像带的空白部分,看着录像带的回放才发现顾歌几乎是从一进入工地就被人给跟踪上了,只不过是当时那人跟的很隐蔽,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工地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得到了彻底的还原,包括监理是如何被人打晕,不过,从现场的那枚耳环来看,应该是两个人的,可为什么走出来的却是一个人呢另一个人在哪
邵谦也看到了那盘录像带,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从工地上走出来的人就是他下午见到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