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允许有第四个听见。
那是她一辈子的耻辱。
永远也洗不掉的耻辱。
她一大早就打车来了,魏亨怕是认定她不会想让盛西知道那录音存在,早上见她要出门,也没阻挠她,坐在餐桌那里继续做公事。她看他时,他还笑了一下,仿佛昨晚的恶意相对和蓄意威胁并不存在,他们仍是和以前一样要好的恋人。
这种相处,令她觉得十分恐怖,头一回在大白天,有见鬼似的感觉。
她很想见盛西,只有见到他,她才能找到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
在距离上课还有半小时,全班同学已经各就各位,她才看见盛西和寸头从外边走进来。她见盛西原本是要从后门进来的,却在看见她后,继续往前走,从前门进。之后他和寸头同桌谈几句,那同桌起身去找空位坐下,他就在寸头旁边坐下。
她看见他和寸头继续在讲事情,估计是在讨论考题。
祝阳揪了揪自己的衣服,后起身,走到前面去。
她站在盛西面前,他正低头翻书,她知道他一定感受到她存在,却故意不理她。
祝阳内心要酸死了,昨晚发生的事已经超出她能承受范围,她真的需要一点暖意。也是昨晚她才知道,魏亨比她所认识的要恐怖多了。
“这道题你的解题思路是怎样的?”盛西找到自己的疑问后,问寸头。
将眼前人彻底无视。
他昨晚备受煎熬,漫漫长夜一秒也没睡着。
想到他们在同一屋檐下……
想到她不抗拒魏亨的那个吻……
昨晚的亲热,她自然也不会抗拒吧。
还说什么保证也不会发生,呵,总是三番四次的骗他。
寸头张嘴,但却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因为这两人的关系实在太怪了,一个有意求和,一个却视作空气。他没盛西那么强大,这种时候还能镇定自如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这,这,下次再说吧……”
说完后,寸头侧向走廊,把后脑勺和背留给盛西。
暗示他先把自己的问题处理好后再问他问题。
“回去坐吧,嗯?”祝阳轻声问。
盛西没看她,回道:“那你回位。”
她坐回她的第四组去,他就回去第三组。
“一起坐,好吗?”祝阳从没这样求过人,见大家都很好奇的看过来,她把脸埋进围巾里,声音很低。见他又不理她,祝阳在他桌前蹲下,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回去,跟我一起坐吧。”
寸头的声音也适时传来:“快上课了,这节是数学课,你是不是想被数学老师扔出去?”数学老师很凶,特别是对祝阳不满,她一副不肯走的样子,真的能和盛西磨到上课,到时候被数学老师看见就糟了。
盛西把书合上,拿起包,起身。
祝阳高兴的跟在他身后,看他多关心她,连她被数学老师骂一下都不忍。
坐下后,祝阳从抽屉里抽出自己刚才在路上买的两包子,讨好似的说:“给你吃。”
“吃过了。”盛西将书摊开,头也不抬,钻研题目。
“那我吃。”祝阳将塑料袋打开,自己咬那早已凉透的包子。见他在写题,她凑去问:“今天有什么作业?”
盛西这回没装傻让她靠近,在她靠过来的同时,身体向一旁侧去,拉开与她的距离:“再这样你回位去。”
“哦。”祝阳只好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