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阳用力的把垂在自己眼前的细发吹掉,后生气道:“真是够了,原来这里连公共浴室都没有,只有一个热水机给人喝水用的,水流还小的跟吐泡泡似的。你知道吗,有个女人竟然堵着出口水,不知道去哪找来个大桶装,说她要洗澡!”
“那你跟她抢了?”盛西噙笑问。
“我踩着她的桶边,问她让不让我接,不让的话我就把她的水踹翻……”祝阳声音渐低,她知道他不知道她用暴力解决事情。接着走到墙边扯下一条白毛巾,在他跟前蹲下,将毛巾打湿后准备给他擦。
她的手被盛西握住。
她抬头。
他的脸近在眼前,只听见他说:“我自己来。”
祝阳握紧毛巾,这下偏不:“今天你进来找我,冲这一点,我能给你洗好多次脚……”说完后,将毛巾盖上他的脚,先敷一下让泥软化了。她盯着那白毛巾,静静的等。
盛西一怔,随即道:“这句类似的话,我娘也说过。”
“嗯?”见他主动提起家人,她的兴趣瞬间被提起。
见这边差不多了,她把毛巾拿起,将他脚上的污渍一点点擦去。擦去泥巴,他的脚白的跟身上任何一片肌肤一样,看到这肤质,祝阳坚定他真是个少爷命。
没准这呆子家穷是穷,但人家里当掌上明珠宠着呢。
祝阳心里暗暗在想。
“以前我娘坐邮……坐船的时候因为意外差点被淹死,我爹急的哭了。然后我娘对我爹说,就凭你为我哭过,以后我会对你好的。”盛西回忆。
“可老婆都快被淹死了,老公哭不是很正常吗,除非是那种没有感情的渣男咯。”这只脚泥巴擦干净,她把毛巾放进盆里一洗,盆里的水立刻比黄河还要黄。也去擦去泥巴才发现,他脚上的伤比刚才肉眼所见要严重很多。
真真真少爷啊。
祝阳又又又感慨一次。
另一只脚也一样如法炮制,先敷再擦。
“不太一样,我爹那人比较……”盛西不知道该不该用冷血去形容。
有很多事包括他娘都不知道,但他身为儿子,和他爹谈的较来,他知道的总比旁人多,他爹就是个有仇必报的伪君子!
“很难相处啊。”祝阳假装漫不经心,实质留了个心眼。
问完后又觉得自己神经兮兮,她有没有机会见他家长十画都没有一撇呢,竟然去担心这些莫须有的。而且她不是一向自诩不在意别人目光的吗,能谈的来就谈的来,谈不来就算,她从不会去担心这些,可现在……
哎,和他在一起之后,她都开始不像自己了。
“不难。”盛西摇头否认。
“那你妈呢?”
“更不难。”
后给他洗了脚,祝阳下楼拿了点基本的药用品上来给他的脚上药。
她不会上,把东西扔床上,由他自己搞定。
祝阳太累了,把外套脱掉,用力的抖啊抖,灰尘簌簌的扬起。她看着就脏,受不了,索性把里面打底一件件脱掉。里头的同样也脏,经过白天的事故,她的冷汗一直在冒,衣服湿了又干了又湿,碰上一点灰尘立刻就能凝固成脏物,她都懒的抖了,直接扔到一旁的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