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忍不住道:“能否别唤我‘阿福’?”这个名字实在像是猫儿狗儿的名字,也太过随意了,还过分乡土,没有丝毫美感。这对于徐福来说,实在太破坏他的气质,不能容忍。
嬴政叹了口气,道:“从前寡人都是这般唤你的。”
徐福:“……”那他一定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他怎么可能会同意有人叫他“阿福”?纵然口吻再温柔再深情,他也难以接受。
嬴政又道:“从前你还会唤寡人‘阿政’。”
还可以管秦王这样叫?徐福顿觉对方身上的威势,被这么一叫就打了折扣。
“阿政?”徐福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嗯。”嬴政应了一声,他应完声也就罢了,竟然还突然凑上前来,吻了徐福一下,徐福被吻得有些措手不及,他不悦地抿了抿唇,“你做什么?”
嬴政很是坦然,道:“从前你每次这样唤寡人的时候,都是想要寡人吻你。”
徐福:“……”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徐福摆出了冷漠脸。
嬴政并不为所惧。他没有与徐福胶着在此事上,而是令宫人取来了一物。宫人在徐福的跟前一溜排开,手中都不约而同地托着一个鼎,徐福扫上一眼,便数出来一共有七个鼎。
这是何意?徐福向嬴政传达了自己不解的目光。
嬴政道:“这是你很喜欢的鼎,一直都在四处搜寻,每当寡人搜寻到新的之后,便会送到你的跟前,此次燕灭,便又得了新的鼎,那楚国没能将你绑走,忧心寡人震怒之下派兵攻打他们,于是打听了你的喜好之后,也送来了鼎。如今,便有七个了。”
“那你派兵攻打楚国了吗?”
“派了。”嬴政分外无耻地道。
徐福:“……”他就说秦王怎么可能因需要鼎来讨好情人,便放弃攻打楚国,若是如此,那他也不是秦王嬴政了。
正想着,徐福却又听嬴政道:“寡人只要将楚国攻下,那鼎是一样能拿到的,不知楚国何来底气,认为将鼎送来,寡人便不会追究他们绑走你的罪过了。”嬴政的口吻有些狂妄,但他却是唯一足够说出这话来的人。
原来那阿武是楚国派来绑他的。徐福在心中暗暗道。
“阿福不上前瞧一瞧吗?”嬴政又道。
徐福听闻他这般唤自己,于是忍不住道:“为何你还唤我‘阿福’?”这不公平!徐福心说。
嬴政露出恍然的表情,摊开手臂,道:“那阿福要来吻寡人吗?寡人唤你的时候,也的确在想着你来吻我呢。”
徐福再次摆出了冷漠脸。
不管怎么看,都是他吃亏吧?
见徐福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嬴政最后也只是轻笑了一声,“将鼎拿前来一些,庶长方能看清。”
宫人们立即顺从地上前几步,还跪在了地上,将鼎口微微朝着徐福的方向倾斜,好方便徐福能看清鼎身,同时也能看见鼎中的模样。
在打量这鼎的同时,徐福的心情是惊讶的。这些鼎可是地道的古董啊!其工艺,彰显了古代人民早期的冶炼水平……想着想着,徐福发觉自己的思维一不小心晃到历史频道上去了,于是赶紧拧了回来。
“上面有章纹。”徐福不自觉地说出了声。
“什么?”
“剩下的鼎,若是与这些鼎组在一起,上面的纹路或许能组成十二章纹。”
嬴政当然知晓十二章纹是什么,周朝喜欢将十二章纹用在袍服之上,就连秦国王室也有这样的习俗。
但是徐福将他们再细细打量一下,又觉得有些失望,“工艺没得挑剔。十二章纹也很有意义,但是这些章纹,反倒破坏了鼎身原本带的灵气,它们也就只能用来收藏了。”
嬴政道:“总之你喜欢便好,若是你不喜欢,那天下还有各种模样的鼎。”
这种壕气的口吻,也只有嬴政才敢说了。
徐福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他对此物的兴趣不大。嬴政看出他的兴趣缺缺,于是便挥手让宫人们带着小鼎退下了。而之后他又陪着徐福往炼丹房去了。
“此地是你炼制丹药的地方。”嬴政抓着徐福的手,带着他走了进去。
徐福环视了一圈,“炼丹?”徐福心中不屑,但面上只是淡淡道:“这时的丹药多用朱砂所制,甚至还有些是加入铅和硝石,人不死,吃了这些东西,也该死了。”
嬴政面色不改,温柔笑道:“你从前也是这样说。”
“我从前也这样说过?”徐福指了指跟前的丹炉,“那我为何还会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