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步子迈得极大,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就走到了路旁去。
那里被侍从开辟出了一块空地,空地中央燃起了火堆,尽管入了夜后,火焰跳动着还是会灼烤得人脸庞发烫,但是荒郊野外的,也只能靠着这个手段来照明,和防止野兽接近了。
侍从在地上铺了件袍子,作嬴政休息的位置。
嬴政顿住脚步,松开了手臂。
被勒得肩有些隐隐发疼的徐福,抬起手掌推了一下嬴政那只臂膀,只是等触到的时候,徐福的动作顿了顿。他发觉嬴政浑身的肌肉都还是紧绷着的……他不由得转了个身。
此时霞光散去,天色渐晚,徐福只能借着跃动的火光,瞥见嬴政阴沉冷厉的脸色,和他紧紧绷住一刻也不放松的面孔。
徐福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你受伤了?”徐福的目光微微变了。
嬴政不发一语地在衣袍上坐了下来。
他浑身紧绷并非因为身上受了点伤,嬴政并非娇气不能忍痛的人,从前他也是受过不少伤痛的。只是和刺客缠斗时,他陡然见徐福从马车里走了下来,浑身不自觉地就紧紧绷住了,尽管徐福身前站着桑中,但他心中并不能就此完全放下。偏偏又碍于刺客在前,嬴政并不想让这些刺客发现自己对徐福的上心,免得他们直接将徐福擒来,威胁于他。
于是一直待到刺客全部被清理完毕,嬴政心中才松了口气,但是一身的肌肉绷了那么久,又怎么是说放松便能放松下来的。
嬴政心中还藏着些不快的情绪呢,他倒是想让徐福焦急一番,于是干脆闭口不言了。
徐福见他这副模样,心顿时往下沉了沉,也不知道是恐慌于嬴政受了伤,还是恐慌于嬴政竟然不搭理自己了。
徐福盯着看了会儿,然后挪了挪步子,在嬴政身旁蹲下了,他抬起手指戳了戳嬴政的手臂,“……现在哄你还来得及吗?”
嬴政被他戳得“嘶”了一声。
徐福吓了一跳,忙屈起了手指,“我戳到你伤口了?”
嬴政这才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无事,腿麻了。”
徐福眼底划过一道暗光,心道机会来了。他伸出双手,先扶着嬴政坐好,然后再将手搁到了他的腿上,嬴政偏过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徐福顶着这道目光,无比自然地给嬴政揉起了大腿。
嬴政大腿上的肌肉僵硬,揉一揉徐福都觉得自己手有些酸软了。
寻了食物回来的侍从们,骤然撞见这样一幕,险些打翻了手中的食材,天、天天天天哪,他们可什么都没瞧见……徐奉常那深入到王上裆部去的手,他们可什么都没瞧见……
众侍从暗暗道,怪不得王上将他们差不多都支开了呢……
此时徐福揉着揉着,又觉得不对劲了。
怎么嬴政腿上的肌肉不仅没被他揉开,还反倒变得更加紧绷了,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嬴政面色沉稳淡漠,情绪不露分毫。徐福只得疑惑地低下头,不过不一会儿他就发现问题出在哪儿了。
就他那双手上的力道,说是按摩,倒更似挑。逗。
不多时,徐福就一不小心碰到了嬴政某个更不小心翘起来的部位。
徐福脸部红心不跳地收起手,歪了歪头对着嬴政,哑声道:“现在哄它还来得及吗?”徐福伸手指了指,纤长的手指在火光照映下,泛着莹莹玉色,引得人不自觉地口干舌燥起来。且看他那手指,指向的不是嬴政胯。间又是何处呢?
嬴政这才瞧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道:“……没水。”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轰隆落在了徐福的头上,徐福的目光都飘忽了。
没水……没水……没水……
好熟悉的两个字。
徐福顿时觉得自己从前搬起了石头,砸了现在自己的脚。
……他竟然求。欢失败了?!
他一定会成为历史上最丢人的受!
徐福抬手揉了揉懵住的面部,盯着面前的火堆,一时间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到了。
嬴政那两个字说得倒是痛快,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他轻咳一声,往徐福那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