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点头,也算有些礼貌地同她打招呼,“你是过来看我的,有话和说我,还是过来找你儿子的?先说明,萧景遇除了第一天送我进医院,这几天都没有来过这里。如果你是来找儿子的,那么你来错地方了。”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萧夫人兀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讽刺说,“你的手段和心眼可真多。那些捣乱的人,是你花钱雇来演出苦肉戏给我儿子看的,对不对?你在我儿子面前装可怜,利用我的儿子,来对付我,自己躲在这里看好戏。顾然,比你妈可厉害高明多了。”
顾然听着,不由低低的笑出了声。
萧景遇和萧夫人不愧是母子,在某些事情上的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
她弯身在萧夫人的对面坐下,皱了皱眉头,“那些人不是你怂恿,造势来抹黑云翳的吗?
你要毁了云翳,打击我,不惜伤害了那么无辜的人。
那个闹肚子的救生人员是被人下了泻药,却因为这个事情丢了工作。也有同玩水的孩子说,看见那天是有人曾经故意接近那些孩子,带着那些孩子去深水区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真的只是意外吗?那个死掉的孩子,今年才六岁。你也是当母亲的人,你的心里就那么坦然?为了整垮云翳,您还真是不择手段!你这样,就不怕遭报应吗?老天不下,它肯定会在某个时刻,把你做的所有缺德事情,通通和你算一账。”
萧夫人闻言,激动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对着顾然的门面浇了过去。
顾然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萧夫人这个人从来都喜欢端架子,装高贵,不屑于动手学泼妇的。
顾然紧紧闭上眼睛,感觉到水顺着脸颊滑入衣服的领子里。幸好,是冷水,没有被烫伤。她抬手抹掉脸上的水,睁开进了点水,有些发红的眼睛。
“萧夫人,你既然会恼羞成怒,可见你也能区分是非对错,你的良心还没有坏的不可救药。”
萧夫人闻言,看着眼前明明很浪费的顾然,却觉得自己好像输给她一样,心里更加窝火。
她对着顾然嗤之以鼻,“顾然,我有没有良心,不需要你来认同。一个人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老天确实清楚。所以,不要把我儿子当傻子,也不要妄想挑拨我们母子的感情。我若有什么报应,你和你妈一样,都逃不掉。”
顾然微微笑着,“您说的很对,一个人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时间会证明一切。如同我母亲拒绝过萧伯父,不愿破坏你的家庭一样,我也没有刻意挑拨过你们母子的感情。你和我妈妈的恩恩怨怨,已经是过去的历史。你和我妈妈都是受害者。所以,我对你没有仇恨。我最多,是希望你能在沈智尚的事情上能幡然醒悟,对他说个抱歉。只要你能正确意识到这一点,我很愿意把你当做我的长辈,恭恭敬敬地对待你。”
“云翳一直都很无辜。先是沈容被我妈妈牵连,惹怒了你。现在,又因为我的关系,再次被你盯上。可你费心心思要毁了云翳,对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处。我们斗的两败俱伤,最后我们两个人都会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譬如说,萧景遇。”顾然说着,又抬眸看了萧夫人一眼。
萧夫人却听不进去她的苦口婆心,反而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一字一句道,“在我的人生里,从没有原谅和成全这两个词语。我儿子终有一天会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到时候,失去他的人只会是你一个。”
说完,她站了起来,手指顶在顾然额头上,戳了戳,“你迟早会自食恶果!”
萧夫人收手的瞬间,顾然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抬头看着她,“容我也提醒您一句,别把别人当傻子,觉得自己有钱,就能跟黑势力耍花枪。
当初是你让他们办事,安排他们进了云翳。后来,你们终止了合作关系,他们也没退出云翳。甚至最近在你的怂恿下,利用云翳洗黑钱。想来,他们肯定是真心想利用云翳牟利,没想过毁了云翳这个摇钱树。而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整垮云翳,才提出这个建议的。你暗中给他们牵桥搭线,不惜把何晓风给绕进去了。你现在把这个事情曝光出来,固然毁了云翳的名声,但同样的,你也触犯了那些社团的利益。那些人也不是好惹的,你恐怕也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我劝你,还是趁早抽身了为好。不要为了一个云翳,赔上你这么身份矜贵的人。”
萧夫人猛地拍掉顾然的手,“少危言耸听。谁会倒大霉,谁会玩完,我们走着瞧。”
顾然看着病房的门被应声关上,伸手抽了张纸巾,擦掉了脸上的水珠。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莫名觉得挺对不起它的。不是挨臭鸡蛋,就是被泼水……也难怪它越来越厚了。再这样下去,都要生茧子了。
这天晚上,萧景遇来看顾然的时候,身上带着酒味。顾然知道,最近他一直在各种饭局里渡过。为了摆平这些负面新闻的风波,他几乎把正对这些事件的有关要害部门都一个个都找遍了。
顾然把萧夫人来找她的事情大概和他说了一下。萧景扬了一下唇角,然后低低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没有多做评论,只是目光变得柔和些。
“怎么不说话?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她轻笑着问。
“我在看,你长得也不是最漂亮的,又有这么多臭脾气和毛病,我怎么会看不厌你。”萧景遇说着,不等她作何反应,就一把掐住了她水嫩的脸蛋,轻笑了说,“大概是我瞎。”
顾然心想,他应该是真的喝高了。果然,他下一秒吻住她唇的嘴边里满是酒气,舌头在她嘴边粗鲁地搅啊搅,亲咬个不停。他那高超的吻技和智商都集体下线了。
萧景遇把她压在沙发上时,顾然略微挣扎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