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气得抱着胳膊撇过脸,愤然碎碎念:“没天理了,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这么贫呢!”
糖糖见老大爷真的生气了,心一软用自己的小肉锤,给他锤了锤腿,糯着声音问他:“舒服吗?”
遇到个莫名其妙的老大爷绝不是偶然,况且这老大爷眉眼之间有几分庄伟凡的英姿,定是庄爷爷无疑了。庄伟凡对她好,她总不能欺负人家爷爷吧?
想起自己的爷爷奶奶,糖糖心一软,给他锤了锤。
“小丫头,叫太爷爷。”庄爷爷享受了她的小肉锤,虚着眼睛表示十分满意。
糖糖看了眼庄爷爷,心想庄家人怎么都这样?一来就让人叫爹、叫太爷爷,毛病!
“爷爷好。”糖糖去掉了“太”,尽量在称呼上跟庄伟凡平起平坐;她可不愿意平白无故比庄伟凡低了个辈分,那多膈应?
庄爷爷脸一沉,不依不饶:“太爷爷!”
糖糖一脸轻松,眉眼弯弯:“爷爷。”
于是两人陷入了死胡同,在称呼上争论不休;庄爷爷气得冷哼一身,抱着胳膊不再理她。
哼!我真生气了!
庄伟凡收到关婶的通知,得知老爷子要去学校见糖糖,他开完会赶紧开车奔向学校。老爷子性格严谨,见到糖糖指不定会怎么为难她。
没想到他到学校时,竟看见一老一小在争论称呼问题;
老爷子气鼓鼓地,冷哼一声,抱着胳膊撇过头去;糖糖则双手叉腰,瞪着一双大而清湛的眼睛,噘嘴同老爷子对持。
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这是哪一出?
庄伟凡将车靠路边停下,他还没走过去,糖糖就朝他奔了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他正想跟老爷子打招呼,没想到老爷子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鼻子一扬,从他身边走过去,上了旁边一辆车。
庄伟凡望着脸色不怎么好的老爷子,正想凑过去跟他打招呼,正好车窗打开,从里边飞出一个橘子皮儿,正中在他脸上,里边传来傲娇的愤怒声:“三日之内,回老宅负荆请罪!”说罢,轿车绝尘而去。
“……”庄伟凡被扔了一脸橘子皮,表示好无辜;低头看了眼比他更“无辜”的糖糖,受伤的心一下就被补救了。
糖糖爬进庄伟凡车里坐好,自己系上安全带,问庄伟凡:“老庄,爷爷是不是很讨厌我啊?”她坐在后排,庄伟凡看不见她抱歉的表情。
“没有的事,老爷子就那古怪脾气。”庄伟凡嗤笑一声,解说道:“他肯生气,对我扔橘子皮,说明对你还是挺满意的。”
“老庄,你说我是你私生女,你就真的不用去相亲了吗?”糖糖知道他肯“收养”自己,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想靠自己逃离家里逼婚。
庄伟凡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白,心里不由有些抱歉:“糖糖,无论我收养你的初衷是什么,都不妨碍我对你好,知道吗?”
经过这一个多星期的相处,庄伟凡很喜欢她。那种喜欢庄伟凡自己也说不上来,糖糖明明是个小孩子,他有时候会觉得她像一个大人;
即使每天被工作折腾得再心烦,回家一见糖糖乖巧的给他拿拖鞋、帮他将换下的鞋子摆好,那种小感动就足以让他心暖半天。
庄伟凡这几天老腰疼,不知是没睡好,还是在公司开会时站太久。
两人回到家,进了玄关,糖糖率先坐在换鞋的小椅子上;避免庄伟凡弯腰,导致腰疼,她拿过一双男式拖鞋,惯性地戳了戳庄伟凡的皮鞋:“抬起来。”
庄伟凡微微抬起一只腿;
糖糖两只小肥手毫不费劲儿地替他脱了皮鞋,又小心翼翼替他脱了深色袜子,帮他穿上拖鞋;随后又将袜子捋直,扔进洗衣袋里。
开了一天会,庄伟凡已经很累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餐厅;饭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热腾腾地还冒着氤氲热气;这些饭菜应该是老常过来做的,掐着他们回来的时间上好菜,就又离开了。
做饭的老常表示很心塞:他的老腰还没痊愈呢!哼哼哼!
糖糖坐在餐桌前,望着一桌饭菜看得眼睛直发愣:“好多菜!我们两能吃完吗?”
这句话很快被糖糖验证,能吃完,而且能吃得一干二净。
也许是上学太累,导致糖糖连吃六碗饭,她的御用碗比她的脸还大一圈。庄伟凡似乎已经适应了她的食量,一个劲儿的往她碗里夹菜夹鸡腿,夹红烧肉。
吃到最后糖糖实在吃不下了,忙护住自己的大碗:“够了够了,我吃饱了。”
庄伟凡依旧不依不饶,筷子跃过她的手,一块大肥肉落入她的碗中;秉着绝不浪费的粮食的准则,糖糖一口气吞了那块炖得软糯的肥肉。
几乎每次吃完饭,她都是一个状态:捧着圆滚滚的肚子,特满足特安逸的靠在餐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