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贺兰夜带回来后,就一直被关在楼上的房间。心急如焚又毫无办法。
“微尘!”
“陆西法,是你吗?”她轻轻地问,生怕他是一个幻影。
“是我。”
她奔了过去,紧紧把他抱住。
兵荒马乱后的相逢让两个年轻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微尘哭得不可自抑。没看见他的时候尚能有力气支持,看见他后软弱得一丝力气都没有。
她看见他衣服上的血迹,脸色都变了,反复地检查,“你怎么呢?受伤了吗?我去叫医生!”
“不要走。”他拖住她的腕子将她拉回来,紧紧抱住,“别走,微尘,我有话……问你……”
她被压在他怀里气都喘不上来。“什么话?”
黎叔死了,是不是你——
“陆西法,什么话啊?”
他咽了咽口水,把喉咙里的话吞了回去。
她是一个孕妇,忙碌奔波,在外煎熬了一天。他不忍心再给她添加负担。
他相信即使是微尘把U盘的事告诉的贺兰夜,她也一定是情非得已。
这在这个时候,特蕾莎敲门进来。她端来热饮和食物。闻到食物的香味,两个人的肚子不约而同唱起空城计。
“先吃东西吧,”他把她引到桌前,“今日你受苦了。”
听到这话,微尘的眼睛又泛起红。
简单面包、三明治加牛奶,已经让微尘吃得很满足。
吃饱后,陆西法又推她入浴室。洗过一身尘埃,再把她抱到床上。
“快睡吧。”他用毛巾擦着她的长发。
微尘是真累了。
四肢软得没有一点力气,困乏得很。
“我只睡一会会……”
她拉着他的衣角,话没说完,就已经沉人梦乡。
他轻轻掰开她的指,把素手蜷在手心摩挲,坐在床边久久凝视这张睡颜。
“咚咚,”敲门声后进来一个手提医药箱的金发洋大夫,他戴着口罩,用很轻的声音说:“是贺兰夫人派我来为夫人检查身体。”
“我太太现在睡着了。”
“没关系。”大夫关上门,走进来。
陆西法退后两步,腾出位置。
大夫边走边摘下自己的口罩、帽子,小声而快速地说道:“洛阳,是我!”
陆西法大吃一惊,“未然,你的头发?还有眼睛——”
“头发是染的,眼睛是美瞳,难受死我了。”未然摸了摸自己的头,急促地说道:“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
确实不是。
睡梦中的微尘发出一声梦呓,翻身朝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