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有些地方我想不明白。言希叶是你的老乡,你们又是同学。请问,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程露露迫不及待地想要拔开迷雾。
“叶子是一个温柔、可爱、文静、体贴人的好姑娘。”说起言希叶,张维的话里话外全是褒扬。
“她和齐心的感情——”
“叶子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容易听信别人。”提到齐心,张维满脸愤愤,“若不是齐心做那些试验,叶子若不是为了帮助他,也不会把自己给弄得神志不清。你怎么问这个?”
程露露苦恼地叹了口气,“我们都知道,言师姐和齐心是夫妻。言师姐为了齐心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齐心为了言师姐建立了南庄。按道理,他们应该伉俪情深,是让人称羡的一对……”
“你是发现了什么?”
程露露点头,“我接触了一些在南庄治疗过的病人。他们都说,齐心和言师姐关系紧张。许多人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夫妻。言师姐还曾对人说,她有男朋友,男朋友是江城的心理学教授。张师兄,你是他们的同学,有没有过一点耳闻言师姐另有男朋友的事?”
张维皱紧眉头,取下眼镜用手指在鼻根处捏了捏,“露露,不是我不想帮你。心理学教授?江城的大学少说有数十所,心理专业的不在少数。而我们大学老师之间关系疏远。上班时间大家平日各忙各的,下班后又各玩各的。很难深入的了解。你能确定是江城大学的老师吗?”
程露露摇头,“我也是将信将疑,但是能和师姐进行学术上的思想交流,并给她指导和帮助的人必定是个很厉害的业内同行!年轻一代里面,我知道最厉害的就是齐心。但齐心又不可能。想来想去,我就想到母校。”
“你的分析固然没错。可你的范围中算漏了一个人。”
“谁?”程露露直起身体。
“莫缙云。”张维把手里的眼镜重新戴好,“在念书的时候,他的能力比齐心的不会弱。只是他比较低调,善于蛰伏。你再想一想,如果叶子真有一个暗暗在交往的人,他的身份应该是经过处理和模糊的。心理学教授?在医院通过职称考试获得高级职称的医生也会被人称做教授。”
张维的话让程露露有种醍醐灌顶的彻悟,她怎么就一点没想到?
能力方面,莫缙云确实是仅次于齐心的存在!
她脸色煞白,只感到人心难测。莫缙云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她,每次都要她像挤牙膏一样挤一点说一点。
“别想了、别想了!”张维拍了拍她的肩。
程露露茫然,抬头一看,他已经拿上外套。
“你带我去看看齐心,可好?都是老同学,他这样……我心里怪不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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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的阳光一反常态的明媚,疗养院的草坪上,许多病人在陪护的牵引下或走、或坐、或在做简单运动。
探望的次数多了,疗养院的医生护士大部分都认得程露露。经过他们身旁时不由地给予一个善意的微笑。
“吃橘子吗?齐心师兄。”
程露露坐在花园的木凳上,拿出黄澄澄的橘子来。纤纤素手破新橙,Vc的芬芳在空气中扩散,慢慢充盈鼻腔。
“橘子、橘子——”齐心歪斜着身体倒在轮椅上,伸出手指着橘子,“叶子最喜欢吃橘子,给——给她留着。”
齐心的话,却让程露露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药物让他的大脑思维混乱,这到底算一种幸还是不幸。
疯癫之前,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
“放心,我已经留了许多给言师姐吃,这些是给你吃的。”
程露露安抚地把橘子分成一瓤一瓤放在齐心手里,齐心也不吃,维持着原有的姿势歪斜着眼睛看着手里的橘瓤。他呵呵笑着,像一个真的傻瓜。
“师兄,我今天带了个人来看你,也是你认识的人。”
“缙……”
“不,不是莫缙云。是张维,你还认识他吗?”
听见张维的名字,齐心思索良久,他眉头紧皱着,像在脸上跳舞一样簇簇地摆动。
“齐心,是我。”
张维从齐心的身后出现,转过轮椅,蹲下身体,和齐心的眼睛平视。
齐心看着他,眉毛跳得越来越厉害。
“齐心,你和叶子的事情,露露全告诉我了。你太不够朋友,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同学和老师?同学一场,我们都会帮助你的啊!”张维心痛地拍了拍他的手,“让我说什么好?你也——”
盯着张维的脸,齐心无神的眼睛鼓圆起来。他伸直了歪斜的脖子,掌心里的橘子被捏得爆出浆来。
“齐心,你说什么?”张维伸过耳朵,凑近去听。
程露露也张大耳朵。